一道道命令传出去,参谋部里一片忙碌。
未初时,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有士卒来报,黄河东岸有爱新国人马叫骂讨战。
参谋长孙定辽轻蔑地吩咐一句:“估计是我们的人马调度惊动了他们,不用理会!”
有些闲的无聊的孙一出言,“别,别不理人家啊,跟他约战。”
孙定辽吃了一惊,“力德尔,爱新国绝水而来,我迎敌于水内,兵家大忌!”
杨日天没说话,力德尔爷从不对作战部署指手画脚,爷的这个突然决定肯定有门道,所以杨日天闭嘴不言语等着下文。
果然孙一说道:“我知道,半渡而击嘛,告诉对岸,如果他们象宋襄公那样让我军从容过河整队,看在他们大热天诚心邀请的份上,我们就和他打一仗。”
……
黄河东岸。
朵朵坐立不安,几家贝勒争吵不休。
朵儿红昨夜出战至今未归,汉军反水众目睽睽之下整建制离去,主帅阿济格去大营汇报军情最早今晚才能回来。
派人去黄河边骂阵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没成想突然有士卒来报:“对岸飘过一架筏子,于水中呼喊,如果我们愿意让出河岸,让他们从容过河,他们将应战。”
几家贝勒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回复:“愿意!”
朵朵感觉事有蹊跷。
这世上难道真有如此迂腐之人?可此事无论如何算计,都是对爱新国有利。
当下朵朵和几家贝勒整军备战,同时派人在河岸向水中筏子喊话,讲好双方于未正时交战。
未正时刻,五百名爱新国精锐披挂整齐,整齐列队于黄河东岸。
朵朵和几名贝勒身披重甲,徘徊于队伍前方。几人早已打定主意,待对岸人马刚一上岸就一个冲锋打他个措手不及!
黄河西岸下水十几只筏子,直奔东岸杀来。
船到河心,忽然方向一拐,又回了西岸。
单单一只羊皮筏子慢慢悠悠漂到东岸。
从羊皮筏子下来一名昨夜被俘的老汉军,手持一封书信找到几位贝勒。
书信是用蒙文写成,书法丑陋,文笔粗俗:
“我们认为你们不诚信,肯定会趁我们过河没整好队的时候打我们。如果你们诚信,就必须发誓。把誓言送过河来,只准打白旗的来。羊皮筏子送给你们不要了。”
几位贝勒询问这名老汉军对岸情况,汉军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一会说对岸是明朝官军,一会说是游牧人。汉军说自己一直被囚禁,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
几位贝勒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情报,当下写下一封誓词,仍交老汉军带回。
半个时辰之后老汉军回来了,哭丧着脸说对岸只见打白旗的人,根本不理会自己。
朵朵猛地想起上一封书信确实是这么说的,“只准打白旗的来”。
八旗里打白旗的只有阿济格和朵儿红的镶白旗和朵朵的正白旗。前锋营里镶白旗的人马已经耗光了,那便只有朵朵的正白旗。
几位贝勒狐疑地看向朵朵。朵朵莫名其妙,只有派出自己的一名护军,随同老汉军再跑一趟。
大夏天中午酷热难耐,爱新国士卒队列里有披甲武士中暑晕倒。
半个时辰之后,护军和老汉军回来,说对岸不认正白旗的衣服,只认白旗。
披甲武士中暑的人更多,几家贝勒不等军令,纷纷安排军士解甲休息。
朵朵叫护军打了一支正白旗的旗子重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