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赵云得士徽吩咐,旋即率军五千随高氏族人高福,杀进城中。此刻北城门之上守军早在幽州大军和乐成城中高氏以及众世家私兵砍杀殆尽,偶尔有漏网之鱼不是缴械投降就是转身逃入城中。
城中民众早已躲入家中,就连屋门也用重物堵得死死的,惊恐不已的眼睛一直盯着大街之上,就连哭泣着的孩童也被父母的手捂得紧紧的,生怕闹出声响,引来无妄之灾。
士徽和少年高奂并辔缓缓进入城内,只是那黑汉典韦一直紧跟士徽,紧盯着高奂身影,生怕那高奂冷不丁奋起一枪把士徽给挑了。士徽看在眼里,苦笑不已,士徽自然知道这高奂不会如此做,就算高奂暴起,士徽也自是不惧,跟随黄忠习武十五六年了,难道是摆花架子?
城中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行宫外的喊杀声越加高涨。王芬的嗓子已经嘶哑,但依然在高呼:“进攻!进攻!”
“顶上去!顶上去!”另一边蹇硕、盖勋同样嘶哑着嗓子高呼不断。
挥舞这手中的钢刀,盖勋让然在坚持。
宫内瑟瑟发抖的众宫女也早已停止了发抖,发抖了那么久,肌肉早已麻木,就连杀!杀!的喊叫声也变得习以为常,就如同那“知了,知了……”的蝉叫声,翻不起一丝浪花。汉帝刘宏依着龙椅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席被褥。张让也倚在旁边,垂目闭睑,如老僧坐定。
众大臣们彼此沉默着,暗地里不住的用眼神交谈着,也不知道“谈”些什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大地不住的颤动,宫外喊杀的人们没有太早的发觉。就宫内而言,首先发觉的是那些闭目养神的众人,紧闭的眼睑缓缓的张开,看一看身边那泛起波纹的茶水,没有说话,也没有惊叫。只不过他们心底到底还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汉帝刘宏几乎和众人一起睁开了眼睑,抖一抖似乎麻木的双手,望着宫门之外。
宫门之外,喊杀声依旧,惨叫声依旧……
王芬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回头望了望,映入眼睑的是尘土飞扬中的一杆大旗,大旗之上是一个斗大的赵字!一员银盔银甲的小将纵马挺枪,飞驰而来!紧随而来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精骑。
又回头望了望近在眼前宫门,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抬起手中的长剑,往脖子间一抹,血喷了出来,噗通一声倒于尘埃之中!
“使君!使君!”王芬的亲卫们只听得噗通一声,转身望去,就见王芬已经倒于血泊之中。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待看到剑上的血迹,他们知道了,使君自杀了!彼此望了一眼,再留恋的看了一眼周围,远处那渐行渐近的精骑,再回头时眼中已是毅然决然。
嘶哑的喊声已经不再,王芬率领的郡兵后阵乱起,惊呆了的郡兵们忽然间觉得似乎少了什么,嗯,大旗,大旗……
大旗早已不见了踪影,连同王芬的亲卫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王芬已死!杀啊!”蹇硕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云纵马冲刺间,那王芬的大旗缓缓倒下,正是看的分明。一路纵马冲刺,一路纵声高呼“王芬已死,缴械不杀!”
“王芬已死,缴械不杀!”赵云身后的众将士连忙齐声高呼!
这似乎已经成了幽州军的惯例。
那还在宫墙上与御林军奋战的郡兵,听得众人高呼,有的丢下兵器举手投降,但依然被羽林军斩杀,更多的是忙不迭的跳下宫墙,四散而去。宫墙上的羽林军也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如今也不过是拼着一口气才不至于倒下去,更不用说跳下宫墙追击逃兵了。
宫门前,盖勋有些虚脱,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