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左大将喝令撤退,只是道路狭窄,一时无法脱身,忙借着夜色下马躲了起来,也幸好是躲了起来,不然汉军的箭雨不把他射成筛子才怪。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是汉军,还一直以为是乌桓人。不错,这些人大部分是乌桓人,只不过是归降了汉人的乌桓人。
当战场中,喊杀声不再,只剩下受伤的匈奴人的呻吟声,左大将才敢偷偷的探出头来。半个时辰后,左大将确认敌军已经退走,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心中还道:这乌桓人还真是傻子,若下山来搜索一下,自己焉有命在。命亲卫呼喊幸存者,随着喊声稀稀拉拉的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望着身边数十亲卫,如今只剩下数人,左大将刚刚那份捡回一条命的欣喜荡然无存。
“将军救我!”
“将军救我!”
……
一路上,左大将听到不少同袍的呼喊声,轻伤的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默默的跟在队伍之后,重伤呼救的,左大将也只能当做没有听到。他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去而复返,自己也没有能力带他们离去。
一想到自己率领五千大军出发,如今只剩下数百伤兵,左大将的心在滴血,更不晓得该如何向王爷交代。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揽这档子烂事,越想心中越来对乌桓人充满了仇恨。
……
当朝阳升起的时候,阴馆城外响起了乌桓人的号角声。两万余乌桓大军列阵完毕,放开马步缓缓向阴馆城压来。
“咚咚咚……”阴馆城上的战鼓声响起。刚刚放下饭碗的汉军将士,走上城墙,城中的精壮们也在不断的忙碌着,往城墙上运送守城物资。
城上的汉军守将经过四天的血战,已经由原来五千余人,只剩下两千来人,其中还有不少受伤之人。五万余人的阴馆城也不过只能抽出五千余人协助守城,城内的大大小小的世家,也算是尽了力,把家中的私兵献出了一半,只是这守城用的箭支,已经不多。
剩下的是什么?将士们都清楚,王柔也清楚,那就是短兵相接,以命换命,只是这未经过训练的青壮能有多少战力?苦涩的笑容爬满了王柔的脸上,但又不能不去激励将士们。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
阴馆城上,响起了守城将士的震天呼声。
呜~呜~……
乌桓人进攻的号角响起。
“射!”王柔发出了命令。
稀稀疏疏的箭支飞向乌桓大军,如同毛毛雨,并没有射倒多少乌桓人。
“哈哈,汉军没有弓箭了,攻城!”郝亚哈哈大笑。
苍凉的号角声中,乌桓人架起了木梯开始攻城。城下的乌桓人不断的向阴馆城墙上射击,压制城头的守军,以掩护攻城的乌桓人攀爬木梯。
轰轰轰~
躲在城垛后面的守军,见乌桓人开始爬梯,顾不得箭雨,抬起一块块滚木雷石砸向敌军。
乌桓人被砸的头破血流,跌落城下。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乌桓人前赴后继的向城墙上攻来。
血战一个时辰后守城的将士已经死伤过半,阴馆城危危可及,但将士们死战不退。高唱大汉战歌:
披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城中的民众听到城墙上的喊杀声,纷纷涌了出来,更有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