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魏郡一处军营之中,张辽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相对而坐,看得出来这年轻人十分精明干练。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士徽麾下雪鹰头领士孝。
“文远兄,兄弟的提议,不知道考虑的怎样?”
“士兄,辽奉大将军之命前往冀州募兵,如今募兵已经完成,虽然何大将军已经被宦官所害,但辽所募兵马也是朝廷之兵马,自当回归洛阳。”张辽道。
“文远兄可知道那大将军死后,董卓入洛阳,废少帝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帝,祸害京师,倒行逆施之事?”士孝紧盯张辽道。
“辽知晓,但这等大事,皆是朝廷之事,某一个小小募兵司马也只能奉命行事。若让辽弃朝廷归诸侯,有失道义。”张辽摇了摇头,无奈道。
“文远兄或许不知,当初何大将军派张扬、鲍信、王匡、毋邱毅及文远兄五人外出募兵的情况,那兄弟就说说吧。鲍都尉泰山募兵归京,不从董卓收编,率兵奔泰山,如今为济北相;张扬张雅叔慕兵于上党,今率兵攻略上党,与上党太守相拒于壶关;王匡王公节原为大将军府掾于河内募兵不归,被朝廷拜为河内太守;毋邱毅都尉慕兵于丹阳,途径下邳灭黄巾有功,封为下密令;不知文远兄将如何?”士孝掰着手指一一道来。
“这,这,某亦不知。”张辽有些茫然。
“文远兄出身于并州得丁并州举荐方为郡吏,丁建阳为董贼所害,文远兄要学那吕布吕奉先认贼作父吗?”士孝知道这话有些诛心,但看到张辽还在犹豫,不得不做出最后的努力。
“让某细思量……”张辽心乱,但他也知道若答应士孝所请,那谁知道会不会和回归洛阳是一样呢?起码回到洛阳,道义上并不亏欠,自己出身并州是不错,得丁建阳举荐之恩也不错,但为一人之恩义,而为天下敌,是否值得?
“文远兄,兄弟有些唐突了,请见谅。我家公子有一信交予文远兄,文远兄看后若还是坚持回洛阳,那兄弟绝不再劝。”见张辽这么固执,士孝徒呼奈何。蓦然想起昨日士徽派人送过来的信,还说了一句话:若无法说服张辽,就把此信交予张辽。
“谢士兄。”张辽接过火漆封印的信件。
张辽没有避讳士孝,当即打开,只见信中说道:“文远兄:董仲颖行废立之事,为祸朝廷,然董仲颖手握京阙重兵,满朝文武众卿皆无能为力,吾素知兄台忠义,然文远兄即使回归洛阳又能如何?行伍越骑之事乎?于事何益?今并州胡人四处侵袭我大汉郡县,将军之家乡如今危在旦夕,并州子民皆对京师援军望眼欲穿而不见其影。将军接到此信之时,吾已经率军驰援雁门,将军若还顾念家乡父老,当应还乡!”
“家乡!家乡!”张辽喃喃念道。面色有些铁青,张辽想到了自己远在家乡的母亲、兄长。从家乡出来差不多一年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好,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如今朝堂混乱,自己该忠于谁?若不回家乡,那有何孝可言!罢了!或许自己回乡之后会战死于家乡……
“谢兄台!还请兄台相助!”良久,张辽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坚毅,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士孝没有打扰张辽,他知道肯定是士徽的信触动了张辽的某些柔软,此时见张辽有事相请,忙道:“何事?文远兄但说无妨。”
“辽想回并州雁门,无奈这黑山贼势大,无法由上党郡和太原郡北上雁门,恐怕只能北上借道幽州西进雁门,还请兄台上报使君。”张辽想了想,自己这一千二百新兵如何能过的了这百万黑山贼之地,西进上党,那壶关如今正在征战,能过的去吗?唯一能够迅速入雁门的地方恐怕只有幽州了。
“哦,文远兄想北上雁门?吾与兄台一道便是。我们可从真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