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竟从未有人想过摘采?”
司空焰平静答道:“没什么奇怪的。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约束,就像不会恶意偷盗,不会滥杀无辜。每一片红叶上,都承载着人们的希望,没有人有资格剥夺别人的希望。”
“有意思。”慕央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同情的意味,“你大概和他们一样,始终以这样的说法,安慰你自己的吧?”
见司空焰不说话,慕央顿觉索然无味,“我该回去了。不过,日蚀之天我还会回来的。你知道的,你们躲不开我。”
她要回去的地方,自然是幽冥境,那个“视之无形,听之无声”的地域。
司空焰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表面上看那是担忧,但拨开她双眸中的若有若无的雾气,就会发现,那竟是不舍。司空焰轻声问:“那么苏相呢?”
“他呀……”慕央抚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无数晶莹的记忆碎片被带了出来。它们漂浮在空中,每一张都有着苏幽的模样,像流萤般四散而去。
慕央的声音很轻很轻:“又算得了什么呢?”
……
……
晨光熹微,龙吟崖的石案上正摆着一个黑白分明的棋盘,苏幽与栖迟分坐两侧。
红叶连着露水,浸湿苏幽的肩侧。他衣上叠了几层落叶,一一见证了他彻夜未眠。黑色的棋子被他捏在手中,迟迟没有落下。
崖上很安静,除了彻夜风起云涌的声音。红叶之下,是欲望不息;三千世界,是互相算计。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天地间浮现的第一束日光。那种缥缈虚无的感觉,是否与无形无声的幽冥相似?
栖迟也没有催促他,陪苏幽对弈的这一夜,他都是这般落子复停停。
待得苏幽再次睁眼,栖迟方才落下一子,忽然道:“百年前,我遭囚禁,苍木为护我,背叛前主慕英。失败后,苍木弃风神天位,自创蛊城。未几年,苍木欲与风城和谈,被洛长天设计处死,嫁祸于我。”
苏幽落子,“苍木死,其子纹隐饮恨难释。于二十几年前,发动天浔之乱。前主为限制司空家之权,欣然同意司空赋前往平定战乱。司空夫人知慕英欲弃众将、与蛊城言和,暗中前往天浔镇,救助司空赋。却适逢大火,司空夫人布局失败,司空赋一行人落入蛊城陷阱,众将牺牲。司空夫人于大火中救下司空焰,带回风城。”
栖迟接着落子,“司空赋死,司空夫人心生怨恨。配合我主慕忘,发动寒雪之乱。由风谷通道至销魂殿,刺杀慕英。弑王弑心,慕英死,慕忘继位。自此,风城形成以慕家、司空家、君家三足鼎立之势。”
苏幽再落一子,“慕忘继位,降神预言。你从降神殿中脱离禁锢,我身上意外出现风神藤。风城动荡,三家不安。”
栖迟落子,“三家不安,故有乱臣之局。君墨遭陷,司空夫人发动兵变,引风傀儡攻入内皇城。你以司空焰为饵,我燃红叶为引,将司空氏诛杀于销魂殿前。”
苏幽落子,“乱臣虽死,亦牵连破风之局。蛊城余孽纹隐欲毁掉风城,操控慕嵩,假意依附司空家,对君家处处施压。司空夫人死后,纹隐又整兵再攻。司空焰于生死殿前刺死慕嵩之女慕锦,逼得纹隐提早发兵,终至中计,陷入死战。纹隐被迫抛弃慕嵩这枚棋子。自此三权合一,归于我主。”
栖迟一子终落,将黑子的后路尽皆堵死。栖迟对自己能赢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一夜过去,苏幽就不曾赢过。他虽智不及苏幽,但此刻苏幽却是心力不定,处处破绽。
万般纠缠,只因一人。
栖迟看着他,缓缓道:“争命之局,慕央命尽,归海之无附其体,暗中助纹隐搅弄风云。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