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青,碧玉的玉。”
“青玉,青玉……”肖墨重复了两遍,突然道:“所以,你说你是石头心肠?”
眼前这沈星月无论从哪里看,显然都不是人,但她是什么,肖墨一直看不穿。如今听她这么说,倒是有几分猜疑。
世上万物,皆有灵性。人可以成鬼成仙,飞禽走兽皆可修炼,山石树木自然也都可以,而沈星月,肖墨回想起初见时冰冷到透彻心扉的那一幕,和深埋在地下冰冷而坚硬的玉石还真有几分相似。
但沈星月只是一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抬手挥了挥:“我先回府,你去乱葬岗吧,打个魂飞魄散还可以,超度收妖这事情,我可不在行。”
隔行如隔山,沈星月修炼的这些年里,从来不曾学习过怎么超度冤魂。
楚家喜事变丧事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宣布出去,整个风城还在安静的夜晚中,沈星月在黑暗中走了几步便消失不见,也不知是融进了夜色中,还是融进了风中。
肖墨拉扯着缰绳转过身,马蹄声踢踏的在青石板路上越来越远,爱恨一事,自古以来便没有谁说的清楚,有无数美好也有无数悲惨,别说只是凡间的芸芸众生,便是上古神祗也难逃一个情劫,轮到了你,便躲不开。
对于沈星月回去,肖府的下人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更没多问半句。
本来么,自家少奶奶这么文弱秀气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看也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再者跟秦舒无冤无仇的,又不图人家的钱又不图人家的貌,杀了她干嘛,还半夜溜进去,真当大户人家大门二门的值夜婆子是摆设吗,以为像是小门小户那样,翻进围墙就是卧室吗?
衙役带走询问什么的,必然只是秦家闹的厉害,官府多少也要做做表面工作给个交代吧。要真比起来,除非是铁板钉钉,不然的话,秦家和肖家,官府还是知道该如何倾斜的。
不过总算是解决了一件烦人的事情,沈星月的心情还挺轻松,哼着小曲便回了房,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叫丫头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她脚程快,从肖家回来没有多久的事情。想想肖墨还要去乱葬岗替赵成山这对苦命鸳鸯做法超度,一个来回,没有半夜也是回不来的,便安心的让丫头将浴桶放在卧房一角,抬了块屏风来隔着,安心的泡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