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难以支撑招贤楼这等浩大工程。以目前之财力,只怕不出半年,库银必将消耗殆尽。”
同属从一品的尚书右仆射颜启亦位列副相之列,上前恭声道:“陛下,据华阴使者来报,流寇匪首晁彪沦陷华阴县城,洗劫华阴府库,又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所获钱粮不下亿兆,又将其一部分赠与逆贼木师安之妻纪姓。臣以为木府藏银数万百两,逆贼木师安欲以此为谋逆之资。陛下可将木师安枭首示众,然后抄没木府,将其脏财冲入国库,可缓解燃眉之急。”
秦帝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筹措饷银的办法,脸上的愁云顿时完全消散,眯眼笑道:“此言甚合朕心。”
邓匡明质疑道:“纪氏与其子木无愧昨日中午才回城,不可能运进大量财宝进京。陛下召见长安门侍都统逢化便可得知。”
长安门侍都统逢化专司长安城门开闭,盘查通关过往之人,位居正四品。秦帝疑虑渐起,正色道:“逢爱卿可查到木府可疑之人,或可疑之物?”
逢化面不改色道:“臣恪尽职守,昨日发现纪氏、其子木无愧、还有一名丫头三人骑马入城,未带可疑之物。臣有案卷纪录,可供陛下核实。”
尚书右仆射颜启有点心慌,勉强维持平静的神情,颤声道:“陛下,木师安有可能利用仆人将一部分赃银运进木府,大部分脏财银可能藏于城外,以躲避朝廷追查。”
秦帝的一丝笑容又被疑云所吞噬,愁眉苦脸道:“如若未发现木府藏有脏银,如何处置此事?”
兆敬迫不及待地答道:“如今,木师安与纪氏谋逆之罪已坐实,至于收受脏银已不重要。臣以为木师安在朝中一定有同党,陛下可处死木师安,以绝后患,再刑讯其妻儿与木府下人,臣料想一定可挖出同党,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抄没同党家财,没入国库,库银紧缺问题迎刃而解。”
“太子以为如何?”“兆爱卿所言甚合朕意。”秦帝又露出一丝笑意,将视线移向太子符雄。
太子一脸严肃,正色道:“儿臣愚钝,未能详查此事。”
秦帝又将目光转向太子胞弟英王符昊,“英王可有见解?”
英王拘谨回答道:“儿臣直到现在才听闻此事,故不敢擅自下定论。”
秦帝把目光抛向当朝一品宰臣尚书令娄奋强,娄奋强和附和道:“老臣以为两位仆射与兆尚书言之有理。”
“赫连爱卿以为如何?”秦帝扫了一眼当朝武臣之首大司马赫连山。
赫连山跪下身来,惶恐道:“臣有管教属下不严之罪,请陛下责罚。”
秦帝淡淡道:“木氏谋逆与你无关,但是你要替朕好好约束下属,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秦帝不追究赫连山责任,赫连山喜在心头,叩首道:“臣遵旨。”
秦帝郑重道:“木氏谋逆案与赈灾粮饷问题就就依兆爱卿所言施行,朕即可下旨。”
邓匡明挺身而出,正色道:“陛下,臣以为此案过于唐突,望陛下严查……”
邓匡明尚未讲完,秦帝大怒:“住口。你想徇私吗?若有再论此事者,朕定斩不赦。”
这位御史台的长官不敢再言,六宫总管常华宣布:“退朝。”
有人欢喜有人忧,众臣缓缓退出含章殿。秦帝急命常华传唤斛律建,又令二品大员中书令倪奉起草诏书。斛律建尚未走远,即刻赶到含章殿见驾。
秦帝声色俱厉道:“朕命你即刻率领一万名禁军,捉拿逆犯木师安与其子木无悔,押解天牢,圈禁木府其余人等,抄没木府,择日斩首示众,不得有误。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臣遵旨。”斛律建面无表情,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