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此行的凶险,不过那人既然说了他自己灵关被锁,真元散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听他所言这里似是牢房囚禁之处,既是囚犯,想必也有枷锁铁链将那人锁住。富贵险中求,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小六很明白这个道理。
前行不到十丈,甬道尽头处出现一道铁门,只是这道铁门并未关闭,而是半掩着的,以那厚度看来其重定不下千斤,上面刻有许多的奇形法阵,小六自是一个也不认得,且门后隐隐有呼吸之声传入小六耳中,刚才出言之人必定就在这门内。
小六运起苦炼了五年的内力,双脚稳扎,双臂轻轻的放于铁门上猛地发力,却发现铁门应手而开,根本无需使劲。惊奇之余,小四向里看去,门后是一石室,室顶也嵌有一颗玉珠,只是其亮度和外面那颗一比相去甚远,不过小六仍旧籍此而看得清楚,石室内那张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人,须发灰白,头部下垂,看不见脸面。
小六可以肯定,刚才的话必是从他口中发出。
似是知道铁门被推开,那人缓慢的抬起头来,看向小六,四道目光相接,石室中的两人都愣住了。
那人面若枯槁,一张脸有如千年老树的表皮,双眼暗淡无光,就似行将就木一般。小六面对过很多死人,但在这么幽暗的地方乍见此怪人,心中登时惊惧,不过从外表看来,他仍旧是镇定自若,不为所动,突然的心跳加剧也只有他自己知晓而已。
只见那怪人眼神迷离,微微张口,声音细小低沉,似是在自言自语:“竟不是云虚,难道云虚已死,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他?这不可能,不可能……那他又如何进得了这镇邪窟?”
怪人眼中突然射出两道精光,沉声问道:“你可是玄心宗门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