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前辈此言差矣,玉鼎宗乃是名门正派,传承悠久,这是不争的事实,除灭魔教凶兽,自是分内之事。如今各门各派宗主长老当年修为低微,并未参加正魔决战,多数人没有见识过外丹之道的风采,此刻正是名扬天下的好时机。当年论道之败,柳前辈于绝道崖独自一人与内丹修真门派交锋,势单力薄,如何辩得过这诸多门派佼佼者?但这并不是因为前辈或外丹之术比内丹之道不如,亦不是羞辱前辈,而是前辈一人之力难抗众人而已,论道何谈羞辱,只不过是道不同罢了。至于最后,小子斗胆,要指出前辈的不对了。”龚宁侃侃而谈。
柳星疏眉头紧皱:“我的不对?我哪里不对了?”
龚宁笑道:“往日论道前辈比不过众门派,却不思量为何,反而心生怨恨,就落了下乘,小子不才,但若是小子遭受非议,定会回到宗门痛定思痛,知耻后勇,发扬外丹之术精髓,广收门徒,为玉鼎宗正名。前辈见识远博,小子惶恐,胡言乱语,还请前辈勿怪。”
玉鼎宗的弟子个个怒气冲冲,狠狠瞪着龚宁,可龚宁却毫不在意,自信地看着柳星疏。
广场上徐召巨满意地点头,上鸿子、疯丐心中赞叹,灵丰暗自佩服,阿央笑而不语,柳星疏眼神闪烁,阴晴不定。
“胡说八道,师尊为了发扬外丹之道日夜不休,钻研道法,岂是你说的那么不堪,哼!我玉鼎宗不欢迎你们这些口蜜腹剑的小人,赶紧滚。”欧阳锦怒气填胸,火冒三丈。
“住口,不得无礼。”柳星疏出声止住欧阳锦,欧阳锦恨恨地看了龚宁一眼,悻悻退在一旁不再多嘴。
柳星疏沉着脸道:“小子,你很自信能说服我?”
龚宁笑道:“晚辈不是对自己自信,而是对前辈有信心。”
“哦?为何对我有信心?”柳星疏问道。
“前辈难道不知么?”龚宁笑着反问道。柳星疏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错,不错!你师父是何人?”
上鸿子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上德子与柳星疏的矛盾,若是当世内丹各宗各派有谁最容易让柳星疏动气,那便是自与柳星疏绝道崖论道之后被尊为正道领袖的上德子无疑了。眼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柳星疏竟问起了龚宁的师承,一旦火气又上来了,此行的结果怕是可想而知了。
龚宁沉吟片刻,坚定地道:“小子虽受多位前辈教导之恩,但若论师承,家师是乾天宗上德子。”
“嗯?你是上德子的徒弟?”柳星疏果然沉下了脸,一副不悦的样子。
龚宁郑重道:“昔年前辈与家师都是年轻气盛,各自坚守各自信仰的道术,难免磕磕碰碰,难道前辈到如今还放不下么?”
柳星疏冷笑道:“无论你是谁的弟子,我都能同意你随你们出山伏魔,可你偏偏是上德子那家伙的徒弟,哼!”
上鸿子勃然大怒:“柳宗主,师兄眼里若是看不起你们外丹之道,岂会和你论个三天三夜?虽然师兄不认可你的道术,可也知道外丹之道不是欺世盗名之术,各位并非泛泛无能之辈。自绝道崖下山后,师兄多次与我兄弟几人提起外丹之道,以至我将外丹之道立在相当高的位置,可今日见了柳宗主,在下忽然觉得外丹之道强与不强又如何?道术授予心胸宽广之人,自然会有千万人追捧,可若是传到心胸狭隘之辈手中,又有何用?眼看着天下生灵涂炭,唯独你玉鼎宗外丹之道的修者独活,又用何用?练什么起死回生丹藏在丹瓶中,又算何能?罢了罢了,天下命数就算是尽了,也不需你们玉鼎宗来起死回生,我们走!”
上鸿子一甩衣袖,转头便走,龚宁虽然有话要说,却被上鸿子瞪了一眼,又吞回腹中,连忙跟上。
徐召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