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不远处上德子怒不可遏,催动身形,便要来抓林易的长剑。
在议事堂的上德子四人听到这边的异动赶来,正见到林易这一剑将落未落,上善子惊骇得面无血色,上德子立即赶来救徒。可是众人距离二人还是嫌远,只见龚宁不免血溅当场。
在长剑落到身上的一霎那,龚宁只觉得从右手上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感,这种灼烧像靠近火焰的刺痛,更像是右手掌内突然多了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从右手指尖将一段段指节、一根根骨头都燃烧殆尽,就像灼烧了整条右臂而将体内筋骨血肉都化为一股真气——一股庞大得不受操控的真气。这股真气比自己修炼多年在丹田内积聚的真气还要巨大许多,像一头上古凶兽,咆哮间突进如风,带动着体内残存的真气,汇聚在右掌的经脉之中。龚宁心中惊诧不已,耳畔甚至隐约听到了从手臂中传来的洪荒巨兽嘶吼的鸣叫,在这股莫名真气带动下,身体不由自主朝右侧一偏,堪堪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剑,同时右手本能地握掌为拳,以“婉若游龙”的掌法,闪电般击出,正中刚刚跳落而下的林易的胸口,速度之快,快到林易都来不及格挡或闪避。
这迅猛的一拳几乎击穿了林易的胸膛,林易落地的时候,胸口鲜血已经四下溅开,手中长剑直直落下,插入身边土中,眼前一黑,眼耳口鼻俱是鲜血淋漓,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直挺挺向后倒下去。
龚宁也用尽了全身气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众人被这变故惊得鸦雀无声,林天快步冲到二人身前,见到弟弟的惨状,双目倏地一红,从脚边拔起长剑,举头就对着龚宁砍下来,上德子身形微动,右手成爪,便捏住下落的长剑。
上智子双眼微眯,沉声道:“林天,住手。人死不能复生,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师兄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上德子抽回右手,缓缓点头道:“是,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转身对着四周围观的众弟子大声喝道:“本派上下所有弟子,立刻到议事堂!升刑堂!”
龚宁跪在议事堂正中,三位师长端坐在对面,二代弟子以林天为首,恭恭敬敬地站在两侧。全宗派的人都受命聚集议事堂,上善子身为门派刑堂堂主,掌管刑罚嘉赏,坐在居中首座,左手边是掌门上德子,右手边是依旧一脸平淡的上智子。
良久,上善子长吁一口气,开口道:“龚宁,林易虽然失手重伤了陈武,但宗门自会加罚于他,你私自报仇,杀戮同门,你可还记得我们乾天宗戒律,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
龚宁跪在地上,轻声道:“弟子知罪,甘愿受罚。”
上善子道:“依本派戒律,残杀同门,罪当抵命,以正门风。”
龚宁此刻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握拳,轻轻放在腿上,右臂还传来阵阵刺痛。轻声道:“是,弟子领罚。”
上德子有些不忍心地转过了头。突然,钟长信猛地从侍立的弟子中冲上前来,猛地跪在龚宁的身边,大声喊道:“师叔!师父!求师叔从轻发落,师兄他失手杀了林易,可这一切岂不是林易欺凌我东峰弟子在先?要不是他砍断我陈武师兄一条腿,龚宁师兄他又怎么会找上他!若是非要杀了四师兄,就连弟子也一并杀了吧!”说完将头狠狠地磕了下去,“咚”,只才一下,额头上就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上德子还未开口,上智子冷笑一声:“哼,东峰门下还真是情同手足。我北峰弟子,可一样是乾天宗门下。”
林天踏前一步,指着钟长信喝骂:“龚宁杀戮同门,依本派戒律杀之抵命,正是要以此矫正门风!钟长信!你拿性命要挟师叔,眼中还有无尊长?”
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