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将道途强行一分为二,其一贵修心练气,肉身为辅;其二重锻筋炼体,借外物入道。二者本是同本共源,奈何各入歧路,越走越远。”
“练气之人心思沉稳,自称修真正道,那些炼体入道的法门,确是大多令人体横而气躁,这些修真者也看不上练气一途,也乐得称邪称魔。”
“直至百余年前,天下修真者中,两派渐成水火,互相非议。后来,灵火宫出了一个天岚子……”
“这天岚子也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他将练体一途,修至巅峰。”
“可是此人心肠狠辣,视人命如草芥。凭借独步天下的修为,滥开杀戒。不仅道修他要杀,佛修他也杀;不仅正道他要杀,魔修也要杀。一时间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正道中人联络起来,商议合力除魔。可反遭算计,连我的师祖都陨落在天岚子手下。恩师景云子,苦于那魔头的压力,冒险修了一门威势极强的残缺功法,却不慎练出心魔……”
“唉,这心魔……心魔本是无体之物,本应伴师尊而生,随师尊而去。待师尊的修为能够压制天岚子那魔头之时,心魔竟也强横得离谱,以至于师尊只能散去全身功力,方能消灭心魔,可那时魔头未灭,师尊自然不能散功。”
叶光纪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师父本打算除去天岚子那个魔头,便散功除魔,可天不遂人愿,待师尊灭了那魔头时,已是虚弱得很,心魔自然不肯给师尊休养时间,趁虚而入,便欲强行控制师尊心智。师尊万不得已下,将体内真气化成两份,一份,将心魔封印在此处,另一份一分为四,分别传于我们兄弟四人。我所得那份,比他们三人加在一起还多出些许,便是为以防万一。师父散功后,弥留之际交代我,心魔未灭,大约能封印五十年,我兄弟四人,这五十年间要努力提升修为,待修为精深之后,再来合力铲除心魔。”叶光纪言语中带着悲壮与浓浓的思念,老泪早已纵横。
龚宁跪下身去,对着异光流转的巨石重重磕了三个头。口中叹道:“大爷爷,您真了不起。大爷爷的师父也是非凡人物。”叶光纪爽朗一笑:“好小子,终于肯叫我大爷爷了。”龚宁挠了挠头,尴尬道:“不是,刚才一入神就忘了,嘿嘿。”
叶光纪面色转瞬一变,微怒道:“宁儿,你跟大爷爷说,是谁将你的丹田毁了?”龚宁低着头,捏紧了拳头道:“大爷爷,这丹田是我自己毁的。”叶光纪扭过头,两眼一瞪,大声道:“你真当你大爷爷老了,好骗是吗?快说,到底是谁干的?”
龚宁目光躲闪,低声道:“真的是我自己毁的丹田。”叶光纪目光死死盯着龚宁,问道:“跟大爷爷也不愿说清来龙去脉么,难不成是你那师尊?”龚宁脸色一变,心下又浮起师父不忍的模样,头埋得更低了。叶光纪怒道:“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连大爷爷的话都不听了么?嗯?”
龚宁缓缓抬头,慢慢道出了从大师兄去世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叶光纪眉头紧紧皱起,一言不发。
“我也不知道那一拳是怎么使出来的,那一剑斩来,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而且,而且他的剑法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虽是和我同出一门,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剑招特别狠辣,不似我们其他弟子厚重。”
叶光纪冷哼一声,怒道:“糊涂,你师父和师叔都糊涂,被你打死的小子明明是魔修。”
龚宁一怔:“啊?他用的明明是我乾天宗剑招,如何是魔修?”叶光纪冷冷道:“魔修又如何不能修习正派剑招?剑招本无正魔之分,但若使在魔修手中,便是邪招。那小子分明是修习了魔修的功法,使出的邪招自然和你乾天宗原本的招式风格不同。”
“大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龚宁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