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身世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你将他养大,最后的结果如何,你能承受的了么?”
赫连玄卿挑挑眉头,“不过是个病童罢了,能有什么想不到的身世,你还想着你徒弟能是哪个国的小王子?”
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元清伏翟自然笑不出来,只是心事很重,但总不能跟眼前这个不愿诉说的人说到一块去,扭头看了西方即将消失的夕阳,“但愿你不会自欺欺人,再犯曾经的傻。”
一句话说出口,难免让有心事的人心中一动,但终归是不想与任何人提及已经过去的往事,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堪的,为人知的还是不为人知的,都希望它们能化成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想过好现在的日子……
两个人在夕阳的余光中坐着,元清伏翟望着满院子的红花难免又想起自己那个儿子,想起些许年前曾经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都说少年痴情,却也没想过小子能痴情到现在这个地步,看他那态度,分明是要当一辈子的和尚了,就为了当初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丫头,想想也是心寒,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这个将他从小养到大的亲爹都给抛到一边去了,真是养大的儿子挖出去的心肝,让人心碎的不行不行的。
他这边独自伤感,赫连玄卿只顾细细打量手中的图,想必是要给自己儿子准备好一切,不能错了一处,瞧着他那个样子,元清伏翟心中不禁暗自廖想了一下几年后他那两个儿子将他抛弃的情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儿平衡,一个没忍住,乐了出来,引得赫连玄卿抬头看了他,“笑什么?”
摆摆手,“没什么。”
赫连玄卿不理他,只低下头笑了一个,“看来这些年你带领他们干的不错么,半个月能搞出这么细致的东西来,可要比我花了两年的时间还要强嘞。”
元清伏翟对于这样的赞美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道:“你在那下面还能做这个,也真是有你这样敬业的!”
赫连玄卿勾起嘴角笑笑,“不然嘞,你以为你师兄我这些年在那边都是白过来的?”
元清伏翟“哼”了一声,“了不起!了不起取个东西磨过去四年,知道的是你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脱岗跑出去浪了呢!”
赫连玄卿道:“这算什么,别说四年了,想当初我还跟人家耗过二十年嘞,整天被火烧火燎的,那日子过得,现在想起来心里都过不去那个坎儿,那时候谁又知道啊。”
元清伏翟扭头看了他,却嫌弃一回,“哟,现在可有两个小子想着念着你了,心里都甜成蜜了吧,怪不得当初肯为他们放下一切归隐山林呢!”
赫连玄卿晃着脑袋抖起了腿脚,一说起他那两个小宝贝这人就有些难以抑制的小得意甚至是小嘚瑟,“嘿嘿”傻乐一回,“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个时候本身也受了重伤,要是再逞强下去,可没人心疼我,现在你也见不到我了,为了没完成的任务,我可不能就那么没了。”
元清伏翟看了他手臂上露出的两道暗红文络,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