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哭啊!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沈天叶心道。要说这花如茵还真有两把刷子,明明这事跟他无关,被她这样一说,却好像还真是他做的不地道一样。上次在日出城,明明是花如茵带人来找他麻烦,还差点要了他的命。沈天叶没有干掉她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她还有什么好哭的。
让她别哭,花如茵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沈天叶连忙转移话题道:“花夫人,刚才那人是谁?与你可是有什么仇怨?”
你还说,若不是你,我怎会背井离乡,万里迢迢来到这魔都?又怎会被那纨绔公子追得如此狼狈与凄惨?花如茵心道。当然,嘴上她自然是不敢这样说的。如今她在魔都,可谓无依无靠,举目无亲。天可怜见,竟让她再次遇见沈天叶,若再不抓住机会,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只见花如茵稍稍止住哭泣,上前道:“如茵生来命苦,幼年贫寒,七岁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十四岁时被日出城城主相中,被迫嫁入城主府做城主之子的小妾,尚未过门丈夫便被仇家所杀,母亲也因病去世,幸得城主乳母照顾,这才能苟活至今。数年后,城主乳母也去世,临终前将她名下产业明月楼相赠,如茵费尽心机经营,总算有所起色。不想那日遇见公子,却又一朝尽毁。往日的一切早已是过眼云烟,如今如茵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只愿洗净铅华,从此隐姓埋名,度此残生,请公子直呼如茵的本名即可。”
沈天叶倒是没想到花如茵还有这样的过去,不由微微皱眉。
花如茵继续又道:“刚才那人是魔国当朝云侯之孙。当日我历尽千辛万苦来到魔都后,因为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无奈之下只好四处找活干。最后到云侯府上做了一名丫环,刚开始时一切都还好,不想一日被那云侯之孙撞见,对方见我有几分姿色便动了心思。不但对我动手动脚,还威逼我,要我……我抵死不从,却又不堪其扰,万般无奈之下唯有逃出了云侯府来。没想到对方仍不罢休,竟派人四处抓捕于我。这些天我改头换面,东躲西藏,不想今日仍被他发现,若非遇见公子,只怕……”
说完花如茵眼泪又流了下来。
沈天叶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曲折。真要说起来,花如茵落到这般田地,和他多少也有些关系。唉,若是不知道此事,沈天叶自然不会内疚什么,只是既然知道了仍不管不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没想到日出城一别,花夫——噢花姐姐你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唉,此事虽非我所为,却是因我而起。姐姐你受累了。”
花如茵惶急道:“贱妾不过凡间一俗女子,怎当得公子如此称呼?请公子直呼贱妾名字即可。”她虽然不愿沈天叶称之“花夫人”,却也不敢让沈天叶称之“花姐姐”。
沈天叶道:“天叶尚未行冠,而今不过十七岁,自当称呼你为‘姐姐’。”
花如茵没想到沈天叶竟如此年轻,一时不由怔住:“公子你……真的还只有十七岁?”
沈天叶笑道:“是啊!严格来说,我还要过一个月才到十七。怎么?莫非你觉得我在说谎?”
“啊!不是不是。”花如茵连忙摆手道:“公子切莫误会,如茵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沈天叶道:“你也别叫我公子了,我名叫沈天叶,你叫我天叶就好——这是我师姐温青。”
如茵连忙敛身行礼,口称“温仙子”,只是前面被叶云昭众多手下围殴,却是受伤颇重,这一敛身,不由牵动伤口,差点歪倒在地。沈天叶手快,连忙扶住了她:“花姐姐刚才受伤不轻,还是尽快请个大夫看看吧。”
花如茵感激地看了沈天叶一眼,道:“多谢公子,只是如茵现在身无分文,又如何请得起大夫?”声音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