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远一角,高大的院墙里跑出一抹绿意,郁郁葱葱的树丛形成第二道屏障,将里面的阁楼完全和外界屏蔽开来。
黄昏在这个地方似乎来的特别早,康悦城的城墙将日光完全遮蔽,这栋阁楼显得无比萧索。
阁楼内的人具是慌慌张张的模样,几个仆人面带惧色,从一个房间里拖出一个人来,这人浑身上下沾染了血迹,脖子有一道巨大的刀痕,显然已经无力回天了。
房间里面,一名玉面少年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血迹,不带一丝感情,而在他身后的老者,拄着拐杖看着血迹,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房间其他人的视线,都在老人和少年之间徘徊,气氛十分之凝重,无人敢开口。
最终还是老人长叹一声,道:“念慈啊,他毕竟是你大伯,这样做...哎。”
“爷爷你不必多说了,人我已经杀了,他身为家主,身为管合商会会长,出卖家族为其自己谋取利益,这种人,该杀。”少年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刚才手起刀落的不是他。
这名叫任念慈的少年抬起头,目光慢慢在所有人身上扫视过去,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终于,他又开口了。“大伯掌权十几年,我任家日益衰败,现在大伯暗通中州牛家,以出卖家族为代价,换取堂哥进入中州塔的机会,证据确凿之下我将其家法斩杀,你等可有异议。”
众人沉默。
心中却不免腹诽,你都将人杀了,还问有没有意见未免太过先斩后奏了,但也不乏有人暗暗叫好,在原家主掌权期间,无论是任家还是管合商会都在逐步走向衰亡。
任念慈又道:“我父亲如今生死未卜,这三年就由我暂代家主,三年后我必将通过考核,前往中州塔,为任家带来荣光,到时就由爷爷就任家主,你可有异议?”
又是沉默,无人敢言。
任念慈点点头,这显然是他想要有的效果,特殊时期必须要用铁血手段。
只听他再度开口,道:“作为家主,我现在下发第一条家主令,将我堂哥任天航永远逐出任家。”
话音刚落,虽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但是底下还是不免有人在窃窃私语,毕竟任天航可是任家最出色的一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人进入中州塔,等到任天航从中州塔回来,任家的地位也必然水涨船高。
不过如今任天航的父亲,已经被任念慈就地正法,任天航从中州塔回来,认不认家族还是一个问题,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叹气连连。
任念慈看着众人,知道自己作为家主的身份,暂时是坐实了,坚毅的面庞也终于流露出一丝倦色,道:“将房间打扫一下,你们也都散了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任春秋拄着拐杖,看着任念慈远去的身影,心中一阵苦涩,两个儿子,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出卖家族被就地正法,一个孙子被逐出家族,而另一个以铁血手段成为了任家的家主,成为了管合商会的话事人。
但他也知道,任念慈不但铁血,而且深谋远虑,虽然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但任家在他的带领下,濒临溃散的家族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哎,罢了罢了,你们都散了吧。”任春秋挥挥手,拄着拐杖走出了房间。
“血腥味很浓啊。”
夜色笼罩了这个小小的院落,树丛变得更加阴暗,谁也没有注意到,三道人影轻轻落到了树上,雪夫子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张小白,这小子还不错,到目前为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不错,血腥味很浓。”鬼翼猿点点头,它的嗅觉比张小白可要好得多。
雪夫子冷笑道:“这种家族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可言,杀个人还不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