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街几道巷的距离,若有心避开,也未必不可。
生活里没有再出现顾傅,却一直围绕着另一个男人转。
“布塞尔,给我一杯咖啡,要45度热,三分甜。”“布塞尔,帮我打印一份文件,一分钟后送到我办公室。”.............我想,这大概是报应吧。
“老板,我知道我们公司穷,请不起秘书,可您看是不是要给我这个经融顾问加点薪?毕竟我干着两个人的活。”我嘴角微漾,恭敬地放下咖啡,像足了咖啡厅的服务生,只可惜是拿不到小费的服务生。
也不等他开口,我就离开办公室,知道他不会也没有能力加薪,可就是气不过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偏要图个口舌之快。
不知是拿到几份单还是我尽心“服侍”他的缘故,周往生对我的敌意终于消散的殆尽了,而我这个小小的职员也因能拿到全勤奖而欢喜得将过往一笔勾销。
其实私下里,这个男人还是不错的,公司渐渐风生水起,我们经常搞个聚餐,讹他。
他也不是太在意,而是勾肩搭背地几个人一起吹酒瓶,说脏话。
不是温和如风,不是淡定沉着,做事总是毛毛躁躁,说话同是咋咋呼呼。
却总是给人一种可以触摸得到的温暖感觉。
我默默走在一群人的最后,微微笑,路灯下他们跌跌撞撞地背影,像极了心智未熟的小孩。
有些事没有惊心动魄,不是感人万分,却像各式各样的纪念日,让你牢牢记于心,直到盖棺的那一刻,方才忘却。
很多年后,我仍能记起沈阳那个下大雪的夜晚,周往生开车送唯一的女职员也就是我回家,纷纷扬扬的雪将那辆多年的路虎车堵在了半路。
当他要将身上的大衣罩在我头上的时候,我是强烈拒绝的:“我可不想还要多花钱给你买感冒药。”
“你这女人忒不知好歹,啰逼啰嗦些什么?给你就拿着。”周往生不耐烦的把衣服往我头上扔。
可我偏偏不吃大男子主义这一套,最终他能接受的妥协是他穿着大衣,我躲在大衣里。
藏进他的怀里,灼热的体温红了我的脸。早知道会如此尴尬,死也不该嘴欠提这个建议的,我暗暗懊恼。
不过贴着他的心脏,竟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心。雪仍在无休止的下,谁都没有再说些什么,彼此静默不敢再叨扰这自然的神圣,于天地间俩人的身影彼此重合。
鞋子踩在雪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到家门口时,周往生的大衣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你在这等我一下,千万别走开。”说着,我蹬蹬蹬地爬上四楼,轻轻地推开门,方诺雨这小妮子早已蜷缩在被窝里熟睡。
我匆匆拿了雨衣和热水壶,临走前又掏空了装暖宝宝的盒子。
下去时周往生正哈手跺地,鼻子冻得通红。我心中不禁一丝愧疚划过,急忙在他的膝盖,胸膛,手肘贴上暖宝宝,又逼着他穿上雨衣,才放心让他走。
“那个,你早点回去吧......那个啥,别冻着了”说完,又是咔嚓咔嚓的踩雪声,听着这声音,这结结巴巴的话语,我心中竟是被一股莫名的暖流充斥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掉头离开。
悄悄地把被方诺雨蹬掉的被子拾起来,我回房打开邮箱将今天的股势又细细的研究一遍并把自己的一些看法发给了公司的李师傅,想向他讨教一点经验。
凌晨三点才将将睡下的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周往生。
“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不自然的感觉自己能感觉到他发这条信息时,一定是带着懊恼却又不懊悔的表情。这,大概算是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