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金黄,又配有豆浆和牛奶两种饮品。闵庭柯见张嬷忙得额头上全是汗珠,心疼地说道,“油条去外面买就是了,何必辛苦自己呢?你如今年纪大了,有些事能放手就放手吧,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了。”
“我们这些粗人劳累惯了,若让我们歇着才真是要了命。何况家里做的油条干净些,哪是外头买来的东西能比的?”张嬷一脸笑容,“我听说洋人都是喝牛奶的,不知道小少爷喜不喜欢,所以只热了一点儿,若是爱喝,我明儿多热一些。”
早饭才吃了一半,一个听差跑了进来,“九爷,三爷打发人过来要见您。”
什么事儿会这个时间派人过来?
“请进来。”闵庭柯急忙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快步去了客厅。
听差领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穿着一身旧西服,却烫熨得格外板正,裤线笔直。他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双漆黑的眼睛显得十分精明,一见闵庭柯,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迎上来,“这位就是九爷吧?果然一表人才,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我是闵庭析闵局长的下属,名叫陆家真,您叫我小陆或是家真都可以。”
闵庭柯客气地笑道,“那怎么行?您年纪比我大,我就叫您一声陆大哥吧。”
“这可不敢当。”陆家真笑得格外谦虚,“我不过是闵局长手下的小小科员,哪里当的起这声大哥?”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船票递了过来,“听说九爷有朋友要去汉口,闵局长拖了几十个关系,好容易弄到一张票,让我赶紧给您送过来。即便是这样,也只买到了一周后的船票。”
闵庭柯接过来,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有两个朋友要走,如今只弄到一张船票可如何是好?”
陆家真道,“世道乱糟糟的没个太平,船票最是金贵,常常是千金难求,即便有钱,找不到人也是枉然。您既然抬举叫了我声大哥,我少不得要啰嗦几句。依我说,好容易搞到票,先让你的朋友走一个人,回头让闵局长再帮您留心,想必不出一个月,总能再买到票的。若是失了这次的机会,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上。再说了,哪有那样好的机缘,一出手就能买到两张票呢?倒是一张票更容易买些。”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闵庭柯笑着点了点头,“陆大哥说得有理,我先代我朋友谢过了。”
陆家真连忙客气地摆手,“我哪有那样的本事,都是闵局长出的力,我不过是帮着跑跑腿罢了,哪里担得起九爷这句谢?”
“大清早的烦劳您跑一趟,这份情谊我是要铭记在心的。”闵庭柯在国外四年,场面上的话也说得非常漂亮,“陆大哥用过早饭了没有?厨房刚炸了油条,您要不要用一点儿?”
“我哪有那个福气,上头还有一堆公务等着解决。船票交到您的手里,我就要告辞了,回去晚了,只怕要遭殃。”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向闵庭柯告辞。
闵庭柯亲自送到大门口,再三道谢。陆家真不敢妄自托大,谦卑地躬了躬身,这才走了。
闵庭柯吃过早饭,拿着船票对福生道,“你知道老城厢那边有家同民会馆吗?”
福生想了想,“同民会馆没听过,老城厢那边却是知道的。那边又破又旧,没几家像模样的会馆,到了一打听就知道。九爷,可是有事要吩咐?”
闵庭柯道,“你还记得在码头见过的唐氏兄妹吗?”
“他们?”福生嗯了一声,又看了看闵庭柯手里的船票,恍然大悟地说道,“九爷,您该不会是为了他们去求得三爷吧?”闵庭柯虽然没有回答,但眼神里留漏出来的坦然自若却让福生找到了答案,他忍不住说道,“九爷,何苦为了这种事情去麻烦三爷?别人不知道,您是在国外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