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自己筹谋的事情也不用想,八成是不行的了。
听说大小姐回了老家,她心急火燎地带着女儿赶回来,为的还是女儿的婚事。胡双今年也十八了,到了说亲的年纪。附近乡镇适龄的小伙子大多都是农户出身,如今年头不好,田里没什么收成,女儿嫁过去只怕要跟着吃苦。大小姐人在省城,大姑爷又是正得势的时候,若是能帮着做个媒,哪怕嫁给商铺里的伙计也比留在乡下强些。
只是女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大小姐只怕是看不上。
通婶知道女儿的用意,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这事不能挑明了说,否则给有心人传出去,只当胡双嫁不出去,到时候更没人敢登门提亲了。她想了想,只能在一旁插口问道,“大小姐,这次回来能不能多留些日子?家里也趁机热闹几天。慧兰家刚杀了一头猪,她这次过来时带了半角子肉,回头我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倒是有心想留,又哪有那样的福气?”闵素筠为难地叹了口气,“老三那头还有一堆公务等着他处理呢。外交部和洋人挂着钩,现如今只要和洋人扯上关系,即便是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变得比天塌了还紧要。何况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等着我操心,书因生了病,我出门时他还不能下床呢,要不是为了庭柯,我哪里敢出门呢?”因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直说梁书因是被丈夫打得下不了床,只好顺口扯了个缘故。
听得一旁的闵庭柯偷笑起来。
闵素筠瞪了他一眼,指着他说,“要说不省心的何止一个,这里还有一尊难伺候的大佛。”通婶大惑不解,一脸好奇地问道,“大小姐可是糊涂了?九爷这人品样貌,放到哪里不是拔尖儿的人物,用您操什么心?”
闵素筠听着高兴,却故意拉了通婶的手诉苦,“你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庭柯差一点儿就留在了国外,听说有家洋人的学校要聘他做老师呢。这次回来,说不定只是探亲,住几天就要走。我是万万舍不得的,一想到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那头生活了四年,我这心就揪起来似的疼,哪里还能放他走?我是这样想的,他既然喜欢做教师,不如就让老三和晋良想想办法,或是花钱或是走关系,怎么也要给他安排一份正儿八经的事情做。有了工作,他想走也不能走了。”
闵庭柯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起来,“大姐不愧做了商人妇,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通婶听了心疼得直哎哟,“大小姐做的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国外再好,哪有自己家里自在?兄弟姐妹们都在跟前儿,真遇着什么事儿也有个照应。一个人在国外,死不死活不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单想想都觉得可怜。就是您答应放九少爷走,我也不同意。”
闵素筠见状,更是开心,“你这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有你支持,我行事就更有底气了。”又对闵庭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听到了没有,这算盘可不是我一个人打的。”
闵庭柯摇摇头,知道自己不是大姐的对手,索性干脆的举手投降,“你的话全都在理,我输得心服口服,这总行了吧?下午就要走了,我去见见老太太。”
胡老太太年纪已老,下次过来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许是刚刚从墓地回来的原因,闵庭柯特别珍惜眼下相见的机会。
闵素筠嗯了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通婶和胡慧兰领着胡双送他们去了后罩房。胡老太太见他们回来,忙让坐下,知道祭祖的事情一切顺利,她这才放心。没一会儿闵庭析也随着马车回来,洗了手换了鞋后过来给胡老太太请安。
胡老太太见了他,不禁感叹道,“哎,这世上的事情果然没有两全其美的。我又希望你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仕途上一切顺利;又希望你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