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眼前一亮,被她当众赞扬,不禁有些脸红耳赤,十分不自然地说道,“廖赞了,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佩服一说,实在不敢当。”
曾裕红见学生们都伸长了耳朵倾听,忍不住笑道,“时间宝贵,咱们别在教室里说话,好让他们安心读会书。”
“说的是,别影响了他们的学业。”闵庭柯连忙点头,和乔其庸前后出了教室的门。
曾裕红对学生们吩咐道,“你们把国文课本拿出来,将昨天教你们的古诗再复习几遍,我一会儿来抽查,背不下来的人是要挨罚的。”
学生们忙取出书聚在一起背诵起来。因条件艰苦,书也是一张桌子只有一本,大家要抢着看。
曾裕红拉着江向晚的手走出教室门,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江向晚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背对着她的闵庭柯身上,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哪有什么主意,不认不识的,也不用把家底都交代在这里吧?”
曾裕红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脑门,“你呀,怎么还和上学时一个样子,那时候也是装疯卖傻的……”
江向晚拦下她的话,“要不是这样,哪能认识你这么一个心直口快不论出身的朋友?”
曾裕红听了,十分满足地笑了笑,“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有数,我都明白。”江向晚亲近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握的一瞬间,她忍不住呆了呆。曾裕红的手掌粗糙,掌心还因常年劳作生满了老茧。江向晚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地看了她两眼,“又不是没有男人,干嘛让自己这么辛苦?”
“学校里学生虽然不多,但只有我和其庸两个人忙活,人手实在紧缺,我常常开玩笑说,在我们向阳小学里从来都是女人当做男人使,男人当做牲畜使的。”曾裕红的笑容温暖而真诚,不见一丝委屈心酸,“我和你不能比,我是自来的辛苦劳碌命。”
江向晚切了一声,“你把我叫过来,不是听你诉苦的吧?”
曾裕红见她自己提起来了,索性顺着她的话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大忙人,若没有烦扰的事求你帮忙,我哪敢开这个口呢?”
江向晚笑了笑,没怎么往心里去。她以为曾裕红是要问她借些钱应付过冬的事宜,没想到曾裕红却说,“我想请你过来教几天国文课,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国文课?”这一下江向晚始料不及,有些傻眼了。
“嗯。”曾裕红不是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学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学生们的课本早该换了,一直拖到现在,都是给钱闹的。过冬的东西也一点儿没有准备,我和其庸打算趁天气好,出去找些零工做,好歹酬些钱应付过眼前的难关。学校里却不能空着,其庸的朋友都有工作在身,除你之外我又没什么朋友,只好舔着脸向你张嘴了。”
江向晚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缺钱的话只管和我说,我借给你就是了……”
没等她说完,曾裕红就板着脸道,“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许再提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帮我,只是这种帮法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许多事还是得靠自己才行。你若有事要忙抽不开身我能理解,但不能动不动就拿钱砸人。”
江向晚知道她素来要强,借钱的事情不好再提,只能说道,“毕业了这些年,当初的那点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你让我来教课,实在有些为难我。”说到这里,她忽然笑着冲闵庭柯的方向努了努嘴,“乔其庸不是说他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吗,有现成的人选不请,何苦叫我来丢人现眼?”
曾裕红道,“我看其庸和他说话的模样,不像有什么深交情,这种面上的关系怎么好烦劳人家?其庸又是倔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