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在警察厅当差办事了?怎么消息还没传出来,也该摆两桌高升酒,请我们过去喝几杯,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随些礼份子恭喜您升官发财呀。”
马掌柜一见到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少东家,您过来了。”
这位穿着西服打扮时髦的青年就孙家的二少爷孙玉麟。
早有识相的伙计搬来椅子,又在上面铺好了软垫,恭恭敬敬地摆在他身后。孙玉麟大刺刺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伙计讨好地问道,“二爷,您喝什么茶?”
孙玉麟得意地看了看闵庭析,“蠢材,你没看到闵三爷还站着呢吗?哪有让客人站着说话的道理?这是孙氏商行的待客之道吗?我之前不是和你们特意交代了吗,当着外人的面不要二爷二爷的乱叫,免得让人误会。你看看,这三爷二爷的乱叫一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的辈分在闵三爷之上呢。”
闵庭析的脸色一沉。
那伙计却不往他这边看,奉承着孙玉麟道,“小的在孙氏商行里做事,眼里就只有孙家这一个主子,论也只论咱们这边的辈分,哪顾全得了那么多?”
孙玉麟噗嗤一乐,“你小子倒也忠心机灵。”笑着对马掌柜吩咐道,“从今往后,给他长一百块钱的薪水。”
马掌柜还惦记着闵庭析要去仓库看看的要求,脑筋没转过来,不知道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是在刺激闵庭析,只是觉得这样做实在不妥。店有店规,这伙计才来了不到半年,按规矩哪能一句话就长这么多钱?那些老伙计怎能没有怨言?
孙玉麟等不到答复,不满地挑了挑浓眉,“马掌柜?”
马掌柜知道他脾气古怪,阴一阵阳一阵的,要是得罪了他,自己的饭碗肯定不保。之前元盛商行的掌柜就是前车之鉴,不过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当场解雇,为孙家干了大半辈子,临老落了个灰头土脸。
想到这里,马掌柜忙躬了躬身,“是,小的记下了。”
那伙计感激的腿都软了,就要给孙玉麟跪下磕头。孙玉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起来吧,你好好做事,亏待不了你。”
伙计一连声的答应了,因为太过激动,嘴都不利索了。
孙玉麟这才像是想到了闵庭析似的,笑看着他问道,“不知道闵三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我刚才隐约听到您要去我们家的仓库里看看?怎么,难不成我家的仓库里有和洋人有关的东西?”
马掌柜在旁稍微松了口气。刚才小伙计到账房递话,说是闵庭析到了,马掌柜第一反应就是事情露馅了。他不敢擅作主张,忙吩咐账房里一个年轻的学徒从后门出去,紧赶着去万隆商行送消息。
万隆商行离元通商行只隔了四五条街,孙玉麟得到消息后立刻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闵庭析见他端着架子,字里行间全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又有手下在旁拿话敲打自己,今日想要顺利接回闵庭桉只怕不容易。但孙家这时候扣住闵庭桉不放,居心实在叵测,让他弃闵庭桉于不顾,他又完全做不出来,只能面不改色地说道,“哪里谈得上指教呢?只是听说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正在马掌柜的店里叨扰,所以想过来把人接回去,免得给店里添麻烦。”
孙玉麟一脸傲气,他仗着有家里和大哥撑腰,自然不会将闵庭析放在眼中,闻声忍不住冷笑道,“闵六爷自从继承了家族的木材家具厂,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年纪轻不懂事,又刚入商界,正愁没个好人指点。我对他仰慕已久,正想找个机会向他请教一二呢。这样的人物是请都不请来的,怎么敢说叨扰呢?”又装腔作势地问马掌柜,“闵六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通知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少东家,这样尊贵的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