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哪敢答她的话,忙躬身道,“属下说错了话,请小姐责罚。”
沈向晚随意地冲他挥了挥手,“我就是见不惯孙家这样嚣张,偏要和他们对着干。拼家世,孙玉麟市长位置坐的稳稳的,可我大哥也眼瞅着就要坐上总理的位置了。拼家底,孙家钱财无数,我们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
程章听出了一些门道,知道小姐这是笃定了要和孙家对着来。他不敢多劝,顺着她的话道,“小姐觉得闵庭桉还在元通商行里?”
沈向晚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以我对孙玉麟的小姐,他就是个冲动易怒的草包而已,这件事儿能办得这样漂亮,身边肯定有厉害的高人帮着出谋划策。我仔细想了想,闵庭桉一个大活人放到哪里都是个问题,如果是我,肯定会放到元通商行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程章眼睛一亮,笑着道,“属下这就去打听。”抬步刚要走,又被沈向晚叫住,“顺便也打探一下,那个被点了天灯的地痞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若是可以就保住他的家人。”
程章微微一愣。
沈向晚冲他扬了扬眉,“总要留点儿东西在手里,将来孙家倒台的时候,也有可以利用的筹码!”
程章顿时反应过来,对眼前这位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又生出了几分佩服,快步去了。
欢天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动,寻了个帮小姐切水果的借口打发喜地去了后厨。等偌大的厅子里只剩下两人时才不安地问道,“小姐,咱们和闵家素无往来,您这么帮他们家做什么?”
沈向晚冲她一笑,“也不是帮忙,就是看不惯孙家的做派罢了。”一边说,一边低着头看起书起来。
但欢天自小跟着沈向晚,两个人一起长大的,她不敢说自己是沈向晚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时时刻刻想什么,但好歹朝夕相伴比旁人了解的多一些。孙家在这件事儿做的就算过分,也轮不到沈家出面帮着调理。欢天直觉得这件事儿怕是跟昨晚小姐披着的那件男士西装有关,她瞬间明白过来,悠悠一笑,没有继续问下。
喜地没一会儿端着果盘走了进来,“这是新上市的李子,昨儿老爷才打发了人送来的。”
沈向晚嗯了一声,冲着桌子指了指,示意她放在桌子上。
喜地借机走上前,嘟着嘴说道,“小姐,你说孙家到底想干什么呀?闵家都已经落魄成了这样他们还揪着不放,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们就不怕惹出什么事儿来不好收场?”
沈向晚放下手中的书,平心静气地解释道,“孙家到了今天这一步,成器的大概只有孙玉麒一个人。孙玉麟不过是仗着哥哥的势利胡作非为罢了,你们只好好等着看,早晚有孙家哭的时候。至于闵家嘛……刚刚程章不是说了吗,早先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和孙家有些过节。孙家那些小心眼的家伙哪能忘得了呀。如今孙老爷身子不好不大管事儿了,外面全指着孙玉麟撑门面。他那个人刚愎自用又自私记仇,好容易有了展示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呀。你们仔细想想,孙玉麟是哪年当的家?闵庭桉又是哪年抽起来的大烟?那些围在他身前身后的客商都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受了孙家的好处,故意把他往歪道领呢。如今闵庭桉已经是个废人了,孙玉麟把他拿捏在手里有什么用,还不是想要把闵庭析趁机拉下来?自己亲弟弟被人握在了手里,闵庭析心里一急,要是不小心犯了错,孙家正好找人收拾了他。闵庭桉不过是个鱼饵,真正的大鱼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