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聂青缘和雯秀都去了执事堂,分到自己的具体职司,虽然同样是岗哨,但两人没有分在一起,也没有在同一个地方任职。
雯秀在宣砥城充任巡逻,而聂青缘却被分配到了宣水城就职。
宣水城是宣砥族的旧城,位于宣砥城北边百余里外的宣水河旁,六七十余年前曾是宣砥族的中心城镇,就如现在的宣砥城一般。只不过当年宣水河一年涨过一年,洪水滔天,殃及池鱼,把宣水城给淹灭了,原住居民不得已才搬迁到现在的宣砥城,自那以后宣水城就被宣砥族人遗弃了,再也无人居住在那里。
这些便是关于宣水城的基本信息,执事堂只是简单的说明了一些,聂青缘也没太在意,他较为关心的只是那里的法气不要太稀薄,以免影响修炼。
出发那天,聂青缘和雯秀道别之后,就和其他两个修行者一起离开宣砥城向宣水城进发,身后还跟有几匹装有货物的骡马,以及四名帮工。
同行的两个修行者,一个叫张武,二十六七岁,高瘦身子,肤色较黑,精神很是饱满。他本就在宣水城任职,前些天例行回宣砥城执事堂报告情况并采购物资,今天又带着两个新人回去复职,算是三人中的头儿。
另一个是叫梁金的青年人,脸上细皮嫩肉,白白净净,一双小眼半张半合,显得无精打采.
恍眼一看,他不像是修行者,更像是一个富户子弟,但城防任务所有人的修为都是引境中期以上,故聂青缘不禁向他多打量了几眼。
只见梁金一边走,一边呵欠连天,身子也摇摇晃晃的。最前面的张武回头道:“昨晚没睡好?”他俩似乎认识,语气中竟有关心之意。
梁金点点头道:“是啊!”
张武道:“我听说你昨天在‘情香楼’和田归动了手,据说还是为了楼里的一个姑娘?”
梁金一脸愤恨,道:“田归仗势欺人,不怀好心,想染指飞艺,但飞艺对我却是真心的,哼.....”
张武眉头一皱,道:“田冲前脚才刚离开,你便打了他弟弟,他日田冲从黑砥山回来,你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梁金鼻里“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管田冲对我怎样,总之,田归休想得到飞艺,她是我的!”
张武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在宣砥城,你们田梁二家都是有数的大户,多年来明争暗斗,都想压过对方,所幸还是较为克制,你这么明着和田归争执,有没有想过家族的利益?”
他的口吻里已有责备之意,但梁金听后却也不生气,只是一声不吭,默然垂首。
张武叹了一口气道:“那女子你是得到了,可惜你却丢了宣砥城巡城职位,这可真有点得不偿失!”
过了会,张武又道:“那田冲去了黑砥山,以后前途自是不可限量,田归又接替你当了巡城执事,更容易接近高层,以后你们梁家可得小心点了。”
梁金听着,忽然脸色一变道:“张哥的意思,是田归耍了手段,借着飞艺的事把我巡城的职位搞掉的?”
张武沉声道:“耍没耍手段,我怎会知道?事实便是他接替了你的位置,而你却调往他处。”
梁金思忖半晌,叹道:“我不能在宣水城呆得太久,得想办法尽快回到宣砥城。”
张武叹道:“你想回就回?那也得二年任职满了以后再说了!”
梁金脸色阴沉,喃喃道:“不用那么久,一定有办法的。”
聂青缘一直没有出声,默默地听他们说话,他人的家族争斗,不关他的事,他也兴趣索然。但他听出了点意味,似乎这宣水城,常人很不情愿去,只有出了点事的人才被派去任职,莫非去宣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