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独寿没有搭理丘少冲,他听没听见不重要,重要的是总管听没听见。总管听见了,他听不见也得听见,总管听不见,他听见了也得听不见。
刑管阮本矗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自语:“现在的年轻人,一开口就是钱钱钱,上辈子穷死的?”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听见了。
阮公台又不是聋子,当然也听见了,“嗯”了一声,说道:“丘少冲,你的话我听见了。一千块银板,为本次比试的赌注。”既然稳赢,为什么不跟?
尘埃落定。
众人不免感慨:
“我是看不懂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事啊?”
“能有啥事?少胡思乱想。”
“明知道会输还急吼吼的送钱……我他玛的从未见过如此蠢笨低智的人!”
“不正常,这事很不正常!”
“事出反常……”
“必有妖!”
“我知道了,丘少冲藏了杀手锏!”
“对啊!我怎么想不到?”
“你笨呗!”
众人满腹疑惑,猜来猜去。
小漓对丘少冲有种近乎盲目又狂热的信心,并且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她坚信,少冲哥哥肯定有办法赢的!就像三个月前从包大雷那里救出她一样。
阮软目睹了丘少冲杀死阮沛的全过程,而阮沛与阮布实力相当,也就是说,阮布赢面很小。
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
丘少冲当前有笨拙级风之生灵附体,真实实力通脉七层,已超过阮布,正面对战击败对方不难,但他选择智取。
于是,他开始写字,用脚尖在身前地面写字。
这个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丘少冲在干什么?
离着擂台近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目光随着丘少冲脚尖的移动而移动,心中疑窦丛生,而后面的人急了,看不见啊!有的人跳起来、瞧一眼、落下去,再跳起来、瞧第二眼、又落下去,这个跳完那个跳,此起彼伏,场面壮观。
小漓和阮软就在擂台旁,两人相视对望,均不清楚丘少冲搞什么把戏。
阮独寿有些茫然,低头看着丘少冲的脚尖,心想,写什么呢?想骂人却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写字?
两只宽厚的手掌互相捏着,阮本矗一头雾水,这丘姓小子有趣啊!不打人,写起字来了!当初杀我儿子的凶狠劲头哪去了?还是说,屈服于总管的权势了?
阮公台很奇怪,此子在写投降书?不过,他可不一定接受,要看心情,心情好,既往不咎,心情不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阮布却是大为震惊。
阮布脸色剧变,这……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个蒙面人,居然是……不!这是巧合!完全的巧合!
他目光呆滞,死盯着丘少冲的脚尖,心头砰砰直跳,呼吸渐渐困难,浑身瑟瑟发抖,像是寒风中的流浪狗。
擂台是由多块石板拼接的,表面较为平坦,但不平滑。
丘少冲不是在刻字,只是拿脚尖比划,在石板上划出一道道惨白的痕迹,痕迹有长有短、有直有弯、还有转折,这些痕迹组成了两个字——石盖。
……
“石,盖?”阮独寿最先认出来,小声复述着。
啪!
阮布手里的剑坠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独寿一怔,抬头看向阮布,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可一瞥见阮布的脸,他的心脏突地一跳,被吓住了。
那是一副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