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大声的喊道:“解散!”
……
走了,人都走了。
张焱拉着浑浑噩噩的老阮返回宿舍,把卸下的军衔塞进老阮的兜里装好。
宿舍里,平时打牌用的木板被再次支了起来,木板下,三个马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他也感受到了屋里的那股悲痛和伤心。
木板上,十来斤久久鸭和凉菜,还有几包花生米和鸡爪子随意的摆放着。
后勤科早已经在每个老兵宿舍放好了两箱啤酒和一箱白酒。
“砰砰砰”的开酒瓶声音响起,面色麻木的老兵们,眼角带着泪痕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酒瓶。
“干!”
“干!”
“干!”
一连三声痛快的大叫,仿佛要喊出心底那最深沉的悲伤。
几个鸡爪子,
两包花生米,
酒一下肚,烧的胃疼,喝出了感情。
哪怕以后的哪一天战友聚会,不管你是亿万富翁,不管你是穷困潦倒,都曾经在十八岁最美的年华,一个锅里搅过马勺,一个被窝里啃过馒头……
喊一声战友啊,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心疼,回忆也疼。
张焱拉起浑浑噩噩的老阮加入了喝酒的大军之中,白加啤,啤加白,又白又绿的酒瓶子倒在地上叮叮当当的。
“回家了我准备结婚,生孩子,十几年以后,老子的儿子还来部队!”
一名老兵“咕咚咕咚”的喝着啤酒,喊着豪迈的话语,不是用手抓起几片土豆往嘴里扔。
“你小子别吹牛逼,要是生的是闺女,看你怎么着!”
“那也来部队!”
豪迈的老兵梗着脖子和身边的战友较劲,两个人拿着酒瓶子“砰”的一声撞在一起,喝干了手里的酒。
张焱不紧不慢的喝着,不时地拿几块鸭脖子扔进嘴里“吸溜”那火辣辣的香味。
“大队长来了!”
随着一声大喊,林天阳摇晃着脚步,晃晃悠悠的拿着酒瓶子进了张焱所在的宿舍。
“兄弟们都坐,吃好、喝好。”
林天阳用手拍拍距离最近的老兵,左手举着手里的酒瓶子对张焱他们继续喊道:“话不多说,我敬诸位兄弟们一个。”
“干!”
张焱和屋里的战友们举起了手里的酒瓶,摇摇的对着林天阳的方向,晃了晃酒瓶,把火辣的酒水灌进了嗓子里。
“大队长,喝一个不行!”
“对,走一个那不是规矩,按照我们的规矩,敬一个,喝三个,我们轮着敬您,您赶紧的!”
老兵们起哄,有人已经夺过林天阳手里的空酒瓶子扔到一边,把新开的两瓶酒塞到林天阳的手里。
白色的酒瓶,绿色的酒瓶,在宿舍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在林天阳的脸上。
张焱迷迷糊糊的摇晃着脑袋,才发现林天阳的脸红中带黑,还他娘的有些发白。
林天阳看了一眼手里的两瓶酒,用手指着老兵们说道:“你们这些王八犊子以为老子好欺负啊!”
“嗝!”刚说完一句,林天阳就打了一个饱嗝。
一名老兵把两个肥大的鸭胗塞进林天阳的嘴里,林天阳一边吃一边继续说:“我告诉你们,当年老子在内蒙大草原上集训,喝三斤闷倒驴,你们都不是对!”
林天阳狠狠的咬了两口鸭胗,吞下肚子以后,举起自己的双手,把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喊道:“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