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点一个跟头趴地上去,李胖子悲催的回过头,却是疤脸跟个山豹一样斜躺在了大院子里那颗大槐树的树叉上,真不知道是不是当贼当习惯了,这货一面晃荡着腿一面还有滋有味的品着一袋子酒,浑然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人吓人能吓死人似得。
强撑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李胖子赶忙往村西头指了指,肥脑袋直晃的解释着:“宋村长给下派的任务,去村西头看门!”
“是啊!是啊!”几个龙户村的狗腿子亦是跟着点头哈腰的配合着。
大大打了个哈欠,又灌了口酒,疤脸这货却是一副散漫模样,迷糊的摇了摇头:“李爷,您这还真敬业!这大晚上的,土匪都被打怕了,借他们个胆都不敢来的,那地方臭哄哄的,大晚上不睡觉守那儿干嘛?”
“对,老子打听到,咱们村有两户原本是做娼的,咱们去爽爽去,古人不是讲过,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吗?”
疤脸这货一向阴沉着脸,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李胖子也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忙又是重重摇了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
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胸脯,李胖子满是正面人物形象的把胸脯挺得笔直:“我兄弟可是县丞,我们龙户李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答应了的事儿怎么能不办?”
疤脸倒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那张满是刀疤的疤脸往前一抻,光照了一半的脸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甚至就连声音都带了丝丝鬼气。
“忘了跟你们说的,这傻子沟村西面闹鬼,说一到半夜,就有无心鬼出没,听说呀,要是谁心虚,就得直接被他当成同类拉进地里,活埋死,建村儿时候在那片地里挖出了二十来具尸体!”
这阴冷的声音,再带上鬼一般的神情,几个龙户村的庄丁几乎人人都是生生哆嗦了下,尤其是李胖子,脑门上冷汗都流淌了下来,可忽然疤脸又是神情变了回来,从树上往下一跳,笑嘻嘻的拍着李胖子肩膀,贴着他耳朵说道:“当然,李爷行得正做得直,是不怕那种小鬼的!兄弟我去喝酒了,您忙吧!”
眼看着疤脸晃晃悠悠,拿着酒囊晃晃悠悠的回了屋,出了一后背冷汗的李胖子忍不住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这丑八怪这话啥意思?”
“发,发,发,发哥,咱,咱,咱们还,还去吗?”牙齿的吓得咯咯作响了,猪肝脸看着村西头黑乎乎的道路,怎么看都觉得鬼影重重,忍不住颤抖的对李胖子询问着,谁知道一句话没哆嗦完呢!李胖子暴怒的已经是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去了,把猪肝脸拍的一个趔趄。
“你妈才心虚呢!你们全家都肾虚!哪门子鬼,鬼他先人个板板!”
不过看着黑乎乎的村路,原本走在前头的李胖子还是愣了愣神,旋即又拽住倒霉的猪肝脸一脚踹他腚上踹出了好几米远,恶狠狠的叫嚷着:“你娃先走!”
一脚被踹到黑暗中,猪肝脸真是差不点没尿出来,连滚带爬就想往回跑,可是看着灯下李胖子那张阴暗的脸他又是一个哆嗦,无奈之下只能念着阿弥陀佛,一步一磨蹭的先向前走去。
村西头这儿还真是静的鬼影子都没有,虽然有个大公厕,可村民晚上也不愿意爬起来来这儿闻味,没有灯一个不小心就掉粪坑里了,大家都是装在马桶里,第二天倒到这儿,一个大晚上,就李胖子几个货色吹着山风闻着“香气”蹲在这儿。
这年头迷信重,猪肝脸几个还哆哆嗦嗦的盯着脚下,生怕来个开膛破腹的无心鬼把自己拖地里去,李胖子则蹲在门那儿显得心神不安,就这么一直过了一个更天,大约后世十一点左右了,忽然间,一直紧闭着的西头寨门门口冷不丁传来了咄咄的敲门声。
猪肝脸几人吓得差点没掉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