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辽西走廊最宽阔处不过十五公里,松山距离海边更是只有几公里,周遇吉骑兵仅仅花了十几分钟,就已经抵达了城东南,只不过此时周遇吉的心里是骂娘的,突围时间比约定时间早了足足半个时辰,而且方向都截然相反,此时喊杀声都已经远了,留下的仅仅有个火光暗淡的松山城。
“这他娘的让老子怎么办?”
“师座,您看!”
就在周遇吉气得直骂娘时候,旁边的军士忽然指着城头叫嚷起来,侧目望去,十几个火把摇晃在土崖上,看的一激灵,周遇吉提着马缰绳就奔了过去。
几十根绳子从土崖上垂挂下来,早有几十个明军守在了那里,见骑兵赶来,晃着火把,一个披着文山甲的明军将领兴奋的赶了过去。
“可是淮军宋大帅麾下的军爷?”
“在下正是!洪督师何在?”
听着周遇吉焦虑的回答,那将领旋即对着土崖上面兴奋的晃了晃火把,高声叫嚷着:“洪督师,末将夏承德,淮军来了!”
好家伙,一时间真跟夏天柳树上会吐丝的虫子一样,上百根绳子吊着人下了来,穿戴着督师一套官服,洪承畴那张黑脸也是赫然位列其中,被几根绳子勒的跟紫菜包饭似得龇牙咧嘴,这头才刚下来,没等甩开绳子呢,已经是惊慌的对着周遇吉叫嚷起来。
“这位将军,快走!大军突围牵制不了建奴多久,一担建奴回过神来,咱们就都完了?”
“松山城大军呢?”
看着稀稀落落的两三百个亲兵陆续下来,再后头虽然还有人冒头,不过也不是太多的模样,周遇吉忍不住惊愕的问道,听的夏承德随意的在一旁答道:“那些贱役向南突围了,军爷请快点,一担他们死完了,咱们就逃不出去了!”
周遇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多大军啊!为了这几百个人逃命,就这么放出去当了诱饵,用生命给这帮混蛋争取一个生计,祖大寿投降建奴固然可恶,可他在大凌河时候也没有这般利用麾下性命来保全自己,周遇吉也是从辽东军伍出身的,就算加入乞活军多年,也没忘了这股辽东情,一时间他简直出离愤怒,狠狠一拳头打在了洪承畴的脸上,把这个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硬是打飞了出去。
“大胆!”
“竟敢对督师无礼!”
两边的亲兵顿时勃然大怒,拔刀就对周遇吉虎吼起来,乞一师骑兵也不是吃素的,见自己师帅被围,十几个直接马刀出鞘,逼了过来,本来已经气急败坏的洪承畴见到这一幕,禁不住一个激灵,旋即扶着肿了半边的脸,却是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这位将军,你的心情本督理解,可如今得顾全大局不是?只要本督不死,弟兄们的仇,早晚有一天可以报的!”
一句顾全大局可算让周遇吉出离愤怒的头脑清醒了点,不过这个冲锋陷阵的质朴汉子不论如何,也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干脆翻身上马,挥舞着军旗,直勾勾的又是向海边急促的跑了去。
后面的副将夏承德顿时急了,在后头焦急的大喊起来:“喂!给我们几匹马啊!你不是应该殿后的吗?”
“不要喊了,我们快点跟上!”腮帮子又抽了抽,洪承畴捂着肿了的嘴角,直接阴沉的叫嚷道。
别说,一帮子总兵督抚算计的还真好,谁都没料到,明军发动了如此大规模突围,主帅居然能没在军中,六十个牛录的满蒙汉八旗几乎全被调动起来,分路追杀松山败兵,五六百亲兵从松山跑到海边五公里的距离,直到快到地方了,才被两个牛录的建奴追上!
“快!快走!”真是吓得魂不附体,跑的气喘吁吁的洪承畴恨不得手脚并用了,踉跄着又加了一把力气,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