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应元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看着整整齐齐的几栋小楼已经粉刷完墙面,窗户也已经装好,只要再把桌椅搬进去,很快就能正式接收学生了。
还有五六栋小楼正在加紧施工,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工期不能耽误。再说了,自己的工钱付的比别人多了整整三成,去哪里找这样厚道的价钱。
就是自己要停恐怕那些工匠都不会同意。干一天活就有一天的工钱,如果停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再开始。拿到手的钱才放心,现在工地上的工匠最怕的就是祖应元停工,只要不停工,让他们有工钱拿,其他的都好说。
一个工头拍着胸脯说保证把房子盖的结结实实的,不会出一点问题。
现在汴京城谁不知道,这里是朝廷的算学院,会是最有油水的一个衙门,从那些新盖起来的房子就能看出来,这得花多少银子哇。
听说是院正大人自己出的钱,这可了不得。最早在这里的工匠是见过陈凌的,后面来的就只能听别人唾沫横飞的瞎吹了。
在工匠眼里,陈凌是神秘又奇怪的,甚至还有最深厚的背景,不然小小年纪哪里来那么多的钱,还被皇帝封了一个六品官。
那可是六品官呐,一个县令老爷也不过是七品,有的还是从七品,寒窗苦读十多年,一朝榜上有名,能外放个县太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陈凌完全就是从六品官起步的,不得不让人联想点什么。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陈凌小公子,只有一把年纪的祖应元在这里忙活,连家都不回,每天就吃住在这里。
幸好算学院的房子现在已经盖起来不少,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已经彻底完工,家具一应俱全,祖应元让仆人把他的书全部从洛阳用马车拉过来,乐呵呵的搬了进去。
不愧是算学大家,家里的藏书不知道有多少,居然装了整整五辆马车,这可是线状的书,不是那些竹简,正儿八经的学富五车。
祖应元的几个儿子也都被严正的警告,等到算学院正式招收学生后,他们全部都要进入算学院,一个都跑不掉。当然,不是去当先生,而是当学生。
自己这几个儿子根本就没有把算学一道学到家,充其量也就是半吊子的水平,别说能和陈凌一较高下,连自己的一般水平都不到,这简直就是祖家的耻辱。
一想到陈凌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先人祖冲之耗费半辈子心力才验算出来圆周率轻易往后精确了好几位,祖应元就一点脾气也没有,技不如人哪里还有脾气。
看陈凌的样子他对圆周率的认识和见解一定远超自己先人,往后多说了几位小数点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面子。
不然也不会说到一半骤然停下。
摆摆手说自己忘了。
怎么可能忘,这种石破天惊的大学问一辈子都忘不掉。
如果陈凌知道祖应元这么说一定会翻着白眼反对,他是真忘了,谁会闲的没事去背圆周率,那些没有规则的数字他可不敢兴趣,能把圆周率背到小数点以后十几位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至于那些把圆周率背到小数点后一百多位的变态,陈凌一点嫉妒之心都没有,背会那些又不能当饭吃,干嘛要因为那些无用的东西而白白消耗脑细胞。
虽然自己不属于懒癌一族,但是能坐下干嘛要站着,能休息一会儿干嘛要去背什么圆周率,还有比这更无聊的事情么?
熟石灰依然供不应求,王化基已经派人来催了无数次,现在工部需要大量的石灰,越多越好,无论什么时候烧出来都要第一时间从到工地上。
汴京的城墙正在大规模的修缮,事实证明陈凌说的是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