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在李隆基时代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
你说他位置重要吧,作为禁军首领,玄武门守将好像确实是挺重要的,但一直跟位高权重没什么大关系,除了当年唐隆政变时候的拥立之功以外一直也没什么功,五十年来一直都兢兢业业的给李隆基同志站岗,这么看又有点儿像一个高级卫兵。
如果给武将排个名次的话,这陈玄礼恐怕怎么也要排到十名开外了,但如果说李隆基信任的话,哪怕就连杨国忠也很难与之相比,李隆基好像从来就不是拿他当臣子,而是哥们一样的对待。
玄武门守将这个职务,几乎是直接对皇帝的生死安危负责,非绝对信任之人不可胜任,但事实上这个职位几十年也很难有一次用得上的时候,一旦用上了,就是翻天的大事!
而陈玄礼,没辜负李隆基的信任。
“太子殿下请了,如果您是为杨国忠而来,不知这样如何,末将现在就率领一百人马,立刻将狗贼的人头给殿下取来,若是陛下怪罪,天下非议,则一切由末将一人承担,而殿下您也快快回东宫休息,若是您不是为那杨国忠而来,那么殿下,末将也只有拼死一战了!”
这个。。。。
李亨傻了,古时候干啥都要讲究个师出有名,虽说他如今实力上占绝对优势,但大义上却是绝对的劣势,李隆基既是君又是父,只有这诛杀杨国忠这个借口挡着,还勉强可以做到自欺欺人,可如今,这块遮羞布被陈玄礼毫不留情的给撕了。
是啊,你说你是来请陛下诛杀杨国忠的,清君侧是吧,那好啊,我来帮你杀,甭管陛下下不下旨,我来担着就是,我把杨国忠的人头拿来,你总可以回家了吧。
“你。。。你将我军?”
“殿下这话末将就听不懂了,您不是为诛杀杨国忠而来的么?”
“我。。。。”
李亨不由得气苦,一时间还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这时候秦浩却悠悠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啊,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是不是想拖到天亮群臣来上朝看戏啊!”
李亨马上醒悟,对啊!理由什么的,本来也不是说给你们听的啊,只要今晚上把事情搞定,明早上直接坐在龙椅上,谁又能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只要用诛杀杨国忠这个理由堵住群臣的嘴就行了啊。
李隆基双眼眯起,好似喷出火一般的愤怒,“你。。。。秦浩!你果然是来报复朕的!哈哈哈哈哈,朕就说么,自家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他哪来这样的本事,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五十年了,这点儿苍蝇绿豆大的事情你居然还记在心里,好。。。好。。。你好狠啊!居然挑拨朕的父子之情?”
“别别别,我这人心眼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小成那个样子,今日我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你李唐的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你老了,老了就颐养天年么,不信你问问你自己的禁军将领,是愿意跟着七十岁古稀之年的皇帝,还是愿意跟着四十岁正当壮年的太子?。”
“哼!说的好听,朕看你分明就是收了朕十万龙气却想赖账。”
“错,合同我已经跟你签了,只要是签了的合同就有效应,就算是你退位了,这效力也会自动转嫁给你的继承人,也就是太子的身上,我看不如这样吧,你现在就把传位昭书写了吧,就说如今天下大乱,你感觉自己已经老迈昏聩难堪大用,传位给太子吧,天下人也不会怀疑什么,让李亨给你在华清池再好好修几座宫殿,你就在那继续泡你的澡呗,反正你十几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你。。。。休想!休想!想让朕写传位昭书?呸!你做梦!朕。。。。朕就算是自杀,也绝不便宜这个逆子,朕倒要看看,天下人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