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方雪儿、于斯亮、李黑,全都微笑着点头,他们都是网文圈的,说他们的作品一点价值都没有,他们当然没法接受。
秦俏姿所说,就是他们所想。能给读者带来快乐,难道不是意义?
不想柳月眉说:“你说的没错,网络小说,撑死了也就这么点价值,还不如一首歌、一个段子来得有用。”
刻薄啊,连云格格都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说话难听。
秦俏姿说:“也没那么不堪,至少还有很多人在看,总比那些自以为高深莫测、无人问津的作品要强得多吧。”看得出来,她开始反击。
柳月眉说:“你觉得限量版的名牌货好呢?还是随处可见的地摊货好呢?”
秦俏姿也不是傻子,听她这么说,当然猜得到她想说什么,她是想说,你们的作品虽然有很多人看,但其实是地摊货,而她的作品则是限量版的名牌货,用得起的人少,不代表不好。
她摇摇头,顾及到东道主文海山的面子,她不想再说下去。
柳月眉却说:“你不敢回答,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写的东西是地摊货。”
她说着,轻举她的搪瓷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酒,欣喜道:“是‘女儿红’,好酒啊。”
文海山说:“是啊,存放了九年,就算有钱,市面上也买不到。”
柳月眉和她的几个文友,无不连声称赞,夸文海山慷慨,如此佳酿,都舍得拿出来。
洪三也跟着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必须得承认,文海山家的酒,很醇,很厚,很香。洪三之前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国酒!不管拉菲也好,茅台也罢,都有所不如。
柳月眉的话,让秦俏姿她们心里窝火,一个个都在想:“什么玩意儿?不就发表过几篇小散文吗,拽什么拽?”
柳月眉说:“这些小朋友真有口福,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酒。这酒啊,嵇中散赶赴刑场前饮过;李太白进入蜀道前饮过,苏东坡被谪黄州时饮过;徐青藤身陷铁窗下也饮过,这是名流狂士之酒,不是凡夫俗子能喝得到的。”
这就是典型的文人发清狂了。
说话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秦俏姿他们一个个恨得小钢牙都要咬碎,却又不敢吭声,碰到如此刻薄的人,还是能避则避吧。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你喜欢就好,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他们打算不理不睬,任她说个够。
就在大家不敢接招的当口,云格格说:“我怎么感觉这酒,不是很吉利啊?又是行刑?又是铁窗?”
柳月眉扫了她一眼,用她那一惯的尖锐声调说:“没文化真可怕,这叫‘排比’的手法,没听说过吗?”
云格格跟秦俏姿她们有很大不同,她可是少年成名,春风得意得很,从来就没被别人鄙视过。还有就是,她很少出门,长年生活在自己所构想的精神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她就是女王,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没人敢忤逆她。像她这样的人,跟邓祖龙算是同道中人,他们不懂人情世故,有什么说什么,谁敢打她脸,她就当场打回去。
云格格说:“少跟我扯什么手法不手法!不就一杯酒吗?谁告诉你徐青藤铁窗下喝过?”
洪三想不到她说话这么冲,比烧刀子还要烈,不由得有点刮目相看。起初他还想替她点个赞,可是仔细一想,按照她这样发展下去,不就是下一个柳月眉吗?
这样的人,就算成就再高,也不讨人喜。
柳月眉说:“当然是书上看到的。”
云格格说:“徐青藤,也就是徐渭,明代大书画家,因杀妻而入狱,那是重囚,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