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岭好不容易做出决定,可是很快,他又接到了另外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一来,他一屁股坐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人出一个亿,买洪三的命!
这里的“有人”,在梁州城来说,绝对是重量级的人物。
不仅如此,他跟黄玉岭还是私交甚笃的好朋友!
想不到洪三这货,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居然连他的好朋友都敢得罪!
趁你病,要你命!
洪三,你就等着见阎王吧!
这一刻的黄玉岭,心中那点可怜的公义,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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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三四仰八叉地躺在拘留室的床上,都说心头无事一床宽,这个小小的空间,并不妨碍洪三神游八极之外。床板是硬了点,他却觉得很舒服。
在他左右,共有四张床。在他对面,还有五张床。
一共十个人,都是些尚未定罪的人。
“兄弟,你怎么进来的?”
“偷东西。”
“哦。”
接下来便是滥到恶俗的扁人桥段,那个刚进来不久、声称“偷东西”的黄毛小青年,被几个人一顿胖揍,小黄毛倒在地板上,身体缩成一团,不敢稍有反抗。
之前跟他搭话的麻子脸说:“我呸!小小年纪,也不学好,学人家偷东西,这样下去怎么行呢?还要不要和谐稳定了?还要不要繁荣昌盛了?还要不要建设……”
“好啦,别屁话了,过来给我捶捶腿。”
一位留着花白长发的青年,躺在床上,对麻子脸说。麻子脸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他屁颠屁巅上去,说:“好嘞!军哥!”他双手雨点般地在“军哥”大腿上敲打着,力度拿捏得妙到毫巅,生怕轻了不爽,重了又痛。
军哥侧身而卧,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麻子脸说:“军哥怎么又问这个?我……不就是……非-礼女学生嘛。”
军哥一脚将他踢下床去,说:“你这点破事,别老是挂在嘴上!我没问你!”
大家齐齐看向洪三!等着他回答。
军哥的问题,是冲着洪三来的。
洪三微微一笑,并没有坐起来,看着天花板,说:“也没啥,就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而已。”
“哈哈哈”
众人全都大笑,就连刚刚挨过一顿饱揍的小黄毛,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麻子脸说:“军哥,这家伙不肯说呃。”
军哥双目微眯,打量着洪三,说:“看你瘦了八叽的,能做出什么威风事来?我猜你应该是偷看女人洗澡吧。”
“哈哈哈”
众人再次大笑。
洪三心想:“到了这里,越是罪大恶极,反倒越能获得他们的尊敬,所以偷东西的小黄毛,档次最低,就要挨揍。”
洪三说:“军哥,那你呢?”
军哥没有说话,他知道就算他不开口,也有人替他开口,果然,麻子脸说:“军哥因为砍人,一把这么长的砍刀,一个人砍伤十几个!”他说到“这么长”的时候,比划了一下砍刀的长度。
军哥补充说:“十九个。”
麻子脸说:“对对对,是十九个!”
洪三笑容不变,说:“不怎么样嘛。”
军哥脸色一收,麻子脸他们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上来教训洪三。
军哥说:“你说说看,哪里‘不怎么样’了?”
洪三说:“你后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