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发禁宫,案情紧急,杨广决定不依常理出牌,断然采取宁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的策略,向郭衍迅速下达了盯死临德殿所有当值宦者的命令。
郭衍虽然觉得眼前这位年纪比自己尚小着几岁的皇子、王爷做起事不免太过操切了些,但也不敢违抗杨广的命令,只得领命,匆匆地走了。
待郭衍走后,杨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凝神思索了移时,便扭头朝长姐杨丽华居住的弘圣宫走去:他要听听长姐关于对案情的判断,尔后再决定是否立即捉拿苏仪儿,从他的嘴里审问出详情。
独孤皇后命令各处宫苑自查亵衣的旨意已传达至了弘圣宫。杨广赶到弘圣宫时,只见长姐正和五妹兰陵公主杨阿五坐在正殿内等候清查亵衣出处的结果。
碍于五妹在场,自己不便立即向长姐陈述案情进展,征徇她对案情的判断,杨广只好以早起来向长姐问安为由,陪着长姐、五妹闲扯些家常,伺机支走五妹,好向长姐说明来意。
进殿落座,闲话说了不过几句,就见杨丽华的贴身侍女珠儿抹着眼泪儿走进殿来,远远地站在一旁默不做声。
“珠儿,咱们宫里查罢了没有?”杨丽华见珠儿举止反常,心中一动,开口问她道。
珠儿似有难言之隐,红着脸抬头瞟了杨广一眼,点了点头。
“阿纵不是外人,你有话尽可直说,不必有所顾忌。”杨丽华见杨广和杨阿五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了珠儿身上,遂笑着吩咐珠儿道。
“我,我......婢子有罪,回公主,那件亵衣本是婢子贴身所穿之物,不知怎地,却被人拿去挂在了临德殿外......”珠儿服侍杨丽华多年,自能分辨出事体大小,轻重缓急,鼓足勇气答道。
珠儿此言一出,殿内姐弟三人尽皆愣在了当场。
杨广身负查案重任,稍一愣神,即脱口冲珠儿问道:“你能确定那件亵衣就是你的?有谁能窃得你的亵衣去悬挂于临德殿外呢?”
珠儿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杨丽华身旁坐着的杨阿五,不敢回答杨广的问题。
杨阿五虽然年幼,却聪慧过人,早就从珠儿的神色猜到了几分,试探着问道:“珠儿,徐阿尼原是王家派来侍奉我的,你是不是怀疑她?”
珠儿迟疑着点了点头。
“亵衣是你的这件事,你向宫里的其他人说起过吗?”杨丽华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抢过杨阿五的话头,问珠儿道。
“婢子不经公主允准,不敢将此事说与他人。”
“你凭什么会怀疑是五公主身边的徐阿尼窃取了你的亵衣呢?”杨丽华沉着脸问珠儿道。
珠儿乍着胆子答道:“公主是知道婢子的根底、为人的,婢子决做不出将自已所穿亵衣挂到临德殿这种事情来的。平日里除了徐阿尼一人经常来宿房找我拉扯家常以外,并没第二个人有机会能从婢子房中翻找到亵衣拿走,所以......”
因事涉杨阿五身边的侍女,杨丽华问话至此,不禁将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
“珠儿且退下,先回宿房等着吧。”杨阿五先屏退了珠儿,尔后方向杨丽华、杨广解释道,“长姐,二哥,珠儿提到的这个徐阿尼确是王家派来侍奉我的,我因念在她年纪尚小,往日服侍我还算尽心尽力的情面上,才带她入宫来住,不肯使她受到王家的牵连,却没想到她......要审要罚,二哥只管公事公办即可,我断不会包庇纵容她的。”
“我看这样吧。现在就传徐阿尼来,阿纵,你当着阿五的面儿审她一审,听听她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没有,尔后再视情形发落、处置她,怎样?”杨丽华经杨阿五提说,想起这个徐阿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