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与独孤陀、王世充一起在天牢值房中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午饭,又单独向独孤陀交待了要善待冼花儿,在自已带她返回广陵前切莫叫她受了委屈,尔后带着郭衍离开了天牢。
因寻思着今天办的几件事还算顺利,如照此估算,自已再有两三天即可离开长安返回广陵去了,杨广便打算回府与两个儿子多亲近亲近,在天牢门外翻身上了马,扬鞭策马径直向晋王府而来。
待二人刚在王府门外下了马,只见府掾鱼赞就从府内迎了出来,向杨广禀报道:“王爷,您总算回来了,虞孝仁、李浑两位将军自你早晨走后不久就来府上求见,李将军现在还在值房内候着见您呢。”
杨广顺手将马缰交给郭衍,边向府内走去,边问鱼赞道:“没见鲜于罗来吗?听你方才的意思,孝仁已经走了?”
鱼赞小跑着跟在杨广身后,答道:“不是王爷问起,老儿还没想起来,就是没见着鲜于罗那小子。哦,虞将军说他今日还要到东宫当值,提前走了。”
杨广微微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只吩咐鱼赞将李浑请到正殿来见自己。
过了一会儿,鱼赞引着李浑来到了王府正殿。
李浑一见到杨广,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扑身跪倒在杨广面前,沙哑着嗓音恳求道:“王爷,您还是让末将跟随王爷到广陵去吧。末将实在在东宫呆不下去了。”
杨广昨日在宫门外被鲜于罗拦下,听他提及李浑近些时在家养病时,就多少猜出了他很可能受到排挤,才称病不出的,却不料他一见自己的面,就如此急切地请求随自己到广陵去,连忙起身搀扶起了他,劝他在一旁坐下,方问他道:“金才,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执意要调出东宫?”
李浑一跺脚,挺身而起,气哼哼地冲杨广抱拳禀道:“请王爷恕金才直言,金才至今也没受到这等窝囊气:平白无故地惹人猜疑也就罢了,整天屁股后头还跟着个尾巴,骂骂不得,打打不得,这样的日子再过上一年半载,只怕我会被他们逼得疯掉了!”
杨广望着李浑,“扑哧”一声乐了,招手示意李浑坐下,笑着责备他道:“我瞧你呀,分明是公子脾气犯了,离开我的身边,瞅谁都别扭。行了,你也知道,调你和虞孝仁、鲜于罗到东宫当差是父皇有意为之,我怎好出面请求父皇将你调到广陵来?你呀,还是再静下心来忍耐一时吧。孝仁不也是相府公子,他怎么没像你这样?”
杨广不提虞孝仁还罢了,一说起他,李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挺身站起,向杨广告状道:“王爷再别提起这小子了好不好?人家如今可是能在宜春宫外带班值守的亲信将佐,这不,我强拉着他才在王爷府上等了不到半日的光景,又急急忙忙地开溜了。”
“金才,孝仁要回去当差,等不到我,先走也是极为寻常之事,休得胡言乱语!”杨广此次回京既是特地向父皇杨坚表明自己无意与大哥杨勇争夺储君之位来的,自然不愿听到李浑责怪虞孝仁的话,沉下脸喝止他道。
李浑与杨广是太学的同窗,自幼一起玩大的发小,感情自是与旁人不同,眼见杨广既不答应调他离开东宫,又不准他指责虞孝仁吃里扒外,一时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也撂着脸对杨广叫道:“既是这样,我赶明儿就去奏明皇上,调我随杨素去征讨达头得了,也强似在长安受这窝囊气!”
“你要怎样,我拦也拦不住你。但你想过没有,父皇为什么要将你调到东宫去当差?”杨广见李浑当真是气急败坏地执意调离东宫,只得放缓了语气,提醒他道。
李浑梗着脖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闷声不响。
“听说你一清早便来了,还没吃过饭吧?来人,给李将军上些饭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