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茅屋中堪堪捱到了天黑时分,却再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也不知这山寨的寨主要拿我的那柄短刀去给什么人看?”杨广等得心中焦急,忍不住首先开口向安若溪问道。
安若溪先前虽也猜想,那大汉向杨广索要信物,是为了向官军证明太师李穆的十公子确是在自己掌握之中,以便和官军交换人质,但心中暗自估算着时辰,透过门缝,眼见着屋外的天色暗了下来,连她也不免犯起了嘀咕:要是那大汉虚言诓骗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估摸着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杨广和安若溪坐在茅屋中,不时能听到远处的山林间传来一两声野兽外出觅食时发出的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野人”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屋里的人都出来吧,该上路了。”
该上路了?
杨广心里陡地一紧,伸手就欲向怀中摸刀,手伸进怀里,才想起,那柄自己随身携带的唯一一件兵器早已交给了对方。
这时,就见安若溪从容站起身,抬高声音,向房外问道:“好汉,我家公子说了,他只骑自己的那匹坐骑,能否烦劳好汉把那匹马牵来?”
“你这小娘子,恁也多事!”房外立马有人粗嗓骂道。
“你去,把马给公子牵过来!”“野人”当即冲手下吩咐道。
“王爷,咱们走吧。”安若溪回头冲杨广点了点头,向他示意情况并无大的变化,尔后率先打开房门,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杨广这才省悟过来,安若溪刚才是在有意试探对方对待自己二人的态度是否起了明显的变化,听“野人”如此痛快地便吩咐手下人将“铁蹄龙”牵来,供自己乘坐,一颗揪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肩头架着鹰,跟随在安若溪身后,也走出了茅屋。
“公子爷,小师太,对不住二位,要先给二位蒙上眼罩,咱们方好上路。”“野人”不似日间对二人那样粗鲁,一见二人从茅屋中出来,便赔着笑向杨广说道。
茅屋外亮如白昼一般,五六条手持刀剑的汉子高举火把,环立在“野人”身后,虎视眈眈地瞪视着从茅屋中走出来的两名囚犯。
“我的马呢?”杨广走出茅屋,却不见“铁蹄龙”的身影,张口就向“野人”问道。
“再去一个人瞅瞅,怎么还没把公子的马牵过来?”“野人”立马转身向手下命令道。
“请问好汉爷,你们这是要带我俩去哪儿呀?”安若溪也瞧出“野人”对待自己二人的态度变得明显恭敬了许多,遂趁机探问道。
“嘿嘿,小师太莫要心急,待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的。”“野人”脸上仍带着笑,却不肯告诉安若溪,这是要把二人带到何处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看到“野人”的两名手下一人在前拉着缰绳,一人走在马后吆喝着“铁蹄龙”,连拉带赶地将“铁蹄龙”牵了过来。
“九哥,这畜牲性野得狠,要不是九哥给我派了个帮手来,单靠我一人之力,还牵它不过来呢。”走在马前,手牵着马缰的那名山贼一走至众人近前,就向“野人”抱怨道。
“行了,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做哑巴。”“野人”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随即转向杨广、安若溪,赔着笑脸说道,“公子,小师太,马来了,现在可以上路了吧。”边说边冲另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名山贼得了“野人”的暗示,走上前就要给杨广和安若溪罩上眼罩。
杨广和安若溪俱被人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双眼,扶上了马背,耳边只听“野人”号令一声:“起程。”就觉“铁蹄龙”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