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多钟,一行六人已经抵达火车站,他们将要坐九个小时的火车去到大小张的老家。
不是客流高峰,没有提前订票还是买不到卧铺票,大张几人也不想多花钱,干脆就买了硬座,左右时间也不是很长,都不用咬牙坚持就到地方了。
可他们还是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这趟火车是绿皮火车,大站小站都停,中途会有很多短途客人上下,硬座车厢里面其实非常拥挤。
六个人在面对面的两张三人长椅上屁、股还没坐热,便有一对老夫妻挤到他们身边站着。
江晓斌和田邵雷特有眼色的起身让座。
穿着军装呢,遇到这种事不给人让座心理上过不去那个坎儿不说,还要让百姓说三道四,没这个必要。
后来元锦西他们的座位全都让出去了,六名军人在拥挤的车厢里也能站成一条直线,吸引了全车厢人的注目。
后来江晓斌和田邵雷让座的两位老人下车,座位空下来,田邵雷让元锦西和秦简去坐。
俩人还没说啥呢,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直接挤过去坐了下来。
这座要是让老弱病残孕坐了谁都不会说什么,可这两位有手有脚年轻健壮,怎么就这么大的脸占别人的位置。
田邵雷脾气冲憋不住话,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对俩人说道:“对号入座,这位置有人”。
小伙子耳朵里插着耳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装没听见,大姐抬头看看田邵雷,眼睛瞪得比他还大。
“你一个当兵的不该给人民群众让座吗?我们花钱养着你们让你们让个座就吹胡子瞪眼,国家还能指望你们干啥?”
大姐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要是换做嘴笨的小战士恐怕就被她吓住了。
当然,战士们害怕的不是某个人,他们害怕的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给部队给战友抹黑。
可惜今天大姐流年不利,遇到的是一伙没事儿还要搞点儿事儿的军人。
田邵雷瞪着眼睛跟大姐讲道理,元锦西用手肘怼了秦简一下,秦简了然的点点头,用他们特殊的联络手语告诉她,“早准备着呢”。
不管田邵雷怎么说,大姐就一句话,“你们当兵的就该给群众让座”。
田邵雷还没跟这么难缠的人打过交道,梗着脖子不屈道,“我们从上车到现在就坐了不到五分钟,其他时间一直在让座,旁边的群众都能作证。你要说你身患重疾还是怎么着我们肯定让座,可瞅你指着我鼻子骂我这样也不像有毛病的啊。还有你身边这位小伙子,你别摇头晃脑装听不着了,你的耳机头儿都露出来了,根本没插手机上合着你都是从空气里接的音乐呗”。
他风趣幽默又十分犀利的一番话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早跟他们一起上车的乘客也帮他证明一直在让座,说大姐不该指责他们。
小伙儿还挺好面儿,被田邵雷和周围的乘客一说不好意思红着脸直接挤出了这节车厢。
田邵雷转头看向元锦西,“老大,你坐”。
元锦西也没客气,笑呵呵坐下来,田邵雷继续跟大姐战斗。
这大姐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死咬着军人该让座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不抬屁、股。
后来给田邵雷说急眼了,一撸袖子,大姐以为他要打人,哭嚎着喊救命,还嚷嚷道:“解、放、军打人啦,解、放、军打人啦,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啦,当兵就能欺负普通老百姓啦”。
田邵雷可没被她的嚎哭吓住,把右手臂的衣服卷到手肘处,露出好长的一条狰狞的疤痕,举到大姐面前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