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呢?
纤细,修长,不算白皙但也绝对不黝黑,是健康的浅麦色。
若是只看肤色和形态的话,这真是一只再漂亮不过的手。
可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手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茧。
那茧子有多厚呢?粗糙的绳子在上面割开一道一道的细痕,纹路纵横交错,却没有流出一丝血迹。
若是再割的深一点,会不会就会流血了呢?
他们不知道,因为他们实在看不出这茧子到底厚到什么程度。
“他们的手也都这样”,元锦西指了指田邵雷几人,继续说道:“你们什么时候也有这样一双手了,再来跟我谈条件。”
元宝几人的眼中均有震撼之色。
那样一双手,得是握过多久的枪,爬过多少的障碍,穿越多少风霜雨雪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他们现在走的路,前辈们都走过,咬牙挺过来,才有了今天的样子。
他们要是也想成为那样的人,除了咬牙忍耐,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所以,再疼再累再难受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元宝转回身,拿起抹布默默的干起活来。
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吭哧吭哧的继续擦玻璃。
元锦西满意的点点头,甩给老队员们一个得意的眼神。
老队员纷纷给他们老大竖起大拇指,一转头,大张却对身边的小张说道:“咱们手上练的都是茧子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不能跟她讲条件!这群傻孩子啊,还是太年轻,根本斗不过老大。”
小张瘪瘪嘴,“说得好像咱们这些已经不嫩的老鸟就能斗得过老大似的。”
这话太有道理,大张无力反驳。
说对一件事坚持,如果没有感受到痛苦和煎熬,没有用出能够把牙齿咬碎的力气,没有几度接近崩溃的边缘,那绝对称不上坚持。
但凡做到“坚持”二字,那也便把自己坚持的事情做成了习惯。有了习惯,那再痛苦的事情也就不会觉得很痛苦。
有的人说这种状态叫麻木,有的人则说这是一种飞跃。
元锦西问新队员他们怎么理解。
新队员犹犹豫豫最后都选了后者。
元锦西却毫无形象的“呸”了一口,告诉他们,“你们想飞跃去哪儿啊?上天啊!麻木,就是麻木!不过,我喜欢这种麻木。因为有了它,你们便不会有恐惧,感受不到疼痛,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有无坚不摧的力量和谁都无法动摇的信念。”
队员们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元锦西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心道年轻人果然好忽悠,一定要趁热打铁趁他们还不是老油条把自己的那一套理论灌输给他们。
于是,新人们白天擦完一天的玻璃累的要死要活吃完饭却还不能回宿舍歇着,一人夹着一本小本子拿着笔乖乖的去听课,听元锦西讲她的那一套,必须做笔记,元锦西可是要检查的。
新队员哀嚎不已,龇牙咧嘴颤抖着手记笔记,元锦西在前面口若悬河,老队员们在一边儿看着特乐呵,完全忘了他们当年也被元锦西这么折磨过。
如此又过两天,擦玻璃的惩罚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只剩下最后也是最高的一栋大楼要擦。
站在楼底下,秦简蹙眉对元锦西说道:“老大,还是做一下防护吧,这要是掉下来肯定得摔成饼。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人,别还没开始练呢就交代了。”
元锦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转头却对规规矩矩的排排站的六名新人喊道:“听到了吗?有人瞧不起你们呢,说你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