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地狱和天堂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封若芸拒绝了李菲的建议，便相当于斩断了天堂伸出来的最后一双手。
等待她的，只有地狱。
仅仅是三个小时。
甚至连三个小时都不到。
总部集团的电话，全部疯响！
运营部、公关部、后勤部，甚至是总裁办公室，同时响起电话铃声。
所有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了！”
“不好了！主管，好多人来退货，怎么办？”
“不好了！有人在砸我们的店铺，经理快来救我们！”
“喂，我是一楼保安室的，正有大批市民涌来，来意不明，气势汹汹，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一股风暴突然刮起，狂猛地吹向封氏集团。
大批群情激奋的市民，拿着刚买不久的化妆品，气势汹汹地上门要求退货。
更有甚者，直接叫来自己的男朋友和家人之类的，冲上所知道的封氏集团所在地，准备打砸个痛快！
封氏集团的各个分理点，甚至是总部，全部被围！
封若芸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惊又怒，直接选择了报警。
市里对这场风波很重视，出动大量警力来维持秩序，最后人手不够，甚至把武警都调来了。
新闻媒体和狗仔队哪里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几乎是倾巢而出，大量采访街头的市民。
然后，各个平台的新闻全部如出一辙。
“封氏集团涉嫌造假！”
“日销过亿的化妆品，竟然全是假货，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知心护美，史上最大骗局！”
大量的报道，甚至上了某讯平台的头条。
事情惊动了省厅，江南省第一人亲自下达了调查命令。
封若芸被请到了警察局，展开调查。
与此同时，工商局的指令也下来。
勒令封氏集团无条件退货给消费者，对于使用产品产生皮肤问题的客群，进行索赔。
十二个小时不到，封氏集团不仅将这几天的收益全部奉还，还做出了大额的赔偿。
甚至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当封若芸从警局回来时，最猛的那股风波已经过去。
集团大楼再次恢复了平静，可她却仿佛能够看到，一团无形的黑雾正笼罩在封氏集团的头顶。
股东大会已经开始，就等着封若芸。
封若芸披头散发，眼圈红肿，如同步向刑场般走入会议室。
周围人毫不掩饰的冷漠和厌恶视线，让她感到针芒在背。
封建国似乎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额头的皱纹和双鬓的白发，以惊人的速度增加着。
这对父女，再没了之前的志得意满。
会议室很沉默，直到一位股东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沉声道：“废话我不多说，也没心情说。先说第一个问题，如何度过企业目前的难关？总裁，你来说说呗。”
语气中说不出的嘲讽之意。
“召回产品，及时止损。”封若芸的声音干巴巴的，毫无生机。
“这些事情已经在做，根据市场部回馈的信息，咱们损失巨大啊，损失巨大！”
股东痛心疾首地说道，然后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向封若芸：“因为某些人的一意孤行，狂妄自大，排除异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想问问各位，谁来承担这个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