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樟子松下,工程师靠着金黄色的树干发呆,他在想,雪儿什么时候才能写信?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为他写的一封封家书?醒过来吧,我的雪儿,你那么单纯善良,老天会饶过你的。
夏雪也收到了雪儿的来信,在信里,雪儿告诉姐姐:军师那么爱我,而我辜负了他,你一定和他说清楚,我昏迷不醒人事时,是爸爸妈妈为我办的婚礼,现在,我醒过来了,我要和他结婚,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夏雪看信以后,目瞪口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再看看手里的信件,这的确是事实。她仰天大问:为什么?老天你在捉弄人!
一时间,他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头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工程师,孤孤单单的坐在一棵老树下发呆,夏雪收起信,向工程师走去:怎么?没收到家人的信件?
工程师推推眼镜,声音沉闷的:没有——我想好几个月没看到她了,不知她恢复得怎样了?他那么善良,我相信老天会保佑她的,吉人自有天相。如果她病好了——明年——五月——我一定要带他们娘俩去採大头香花。
夏雪为工程师感到伤心,这个善良的人深深的爱着妹妹,可是妹妹却不爱他,好可怜的人呀!怎么办?他们已经结婚了,左邻右舍,队里队外也都知道了,怎么办呀!这件事,大家都尴尬。
既然妹妹说她爱军师,我就仔仔细细观察他,看看他是怎样一个人?
下午干活时,他和军师分在一组,他一面测量,一面问:你可收到家书了?军师吓白了脸,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有——没有——谁给我来信呀!我这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人。
夏雪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他嘻嘻笑着:你认识雪儿么?
当然认识,那是我们的小妹妹,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孩子。
“你喜欢他么?”下雪步步紧逼。
“我——我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我——”。
你和她表白过?你追过他么?
我哪敢呀!飞在天上的天鹅,我又没有翅膀,怎能够得着?再说有工程师挡在前面,人家是本科生,又是队上重点培养的对象,前途无量,和雪儿门当户对。
说这话时,军师一手敲着他那小小的太阳穴。一双眼睛在夏雪脸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他心想:她到底知道多少?
夏雪脸上没有了笑容,狰狞可怕: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我——不——知道——。
夏雪一张美丽好看的脸,顷刻之间变成了魔鬼,阴森恐怖:闭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才是那孩子的父亲,对吧?
军师哭丧着脸,不——是——我的——是——工程师的——。
“啪”的一声脆响,军师的脸上红红的几个指印,玩弄女性的家伙,卑鄙无耻!
军师善于伪装,此时他一脸的无辜,委屈十足:我是喜欢过他,可是工程师——他横刀夺爱——我只好——。
那孩子呢?你的孩子难道让别人来养?
我发誓,军师举起一只手信誓旦旦说: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是工程师的——。你一定搞错了!哪有不认亲骨肉的人——那还是人么?
看他一脸的诚肯和无辜,夏雪心想:妹妹是不是,有病后大脑受刺激了,我回去弄清楚再说,这件事暂时不可以声张,否则更加难看。
夏雪悻悻的走了,军师蜷缩在草地上。
这天晚上吃过饭,大家坐在草地上,师爷问猎女:猎大婶,去世时,你几岁?
猎女有些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