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河水波浪滔滔，夹着漩涡，流向天边，天空乌云密布。
两个木筏紧挨着向河心驶去，师爷对大家说，不许乱说话，更不许开玩笑，大家沉默着，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看着黝黑黝黑的河水，打着旋，一个个的漩涡，像幽灵跟着木筏打着转。
踏察队员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山师爷用一根长长的木棒在河上“啪啪”的打着漩涡，一面念着：“有型化作无形物，上天下地任遨游，万物有史命，且莫相阻挠，个行方便，各走一边，万类竞自由”。忽然船身打了几个转，向前驶去。人们似乎看到了冰人，冰人在河里翻滚着，挣扎着，消失了，变成一匹白马游进河里。
队长一行人，个个表情凝重，满脸阴云密布，每个人神经棚的紧紧的。看着黑水深不见底。
忽然一个激流，将队长的船冲向下游，船在几个漩涡里打着转转，响晴的天空——咔嚓——一个闷雷，紧接着大雨滂沱，船摇晃着，在波涛里柳叶一般飘摇不定。前面是一片大石焦，眼看着船向石礁冲去，
见势不妙，队长指着前面岸边的一颗老树大喊：“大家抓紧木筏，划船的，盯紧前方那棵老树，我们一起往哪里划去——使劲——到跟前时，大家找好角度，每个人都要抓住树枝，一定活下去，一二——活下去——活下去呀——”。
他回头看看雪儿，对军事说：“保护好雪儿——一定要他活下去——”。
大家知道形势危急。
“队员们为了活命，抓住那棵老树呀！一二”队长红了眼睛，死命地喊着。
只听一声巨响，轰——，惊天动地，仿佛山崩地裂，木筏变成一块块木板，消失在滚滚洪水之中，队长在河水里翻滚着，不时地被巨浪淹没，人们呼喊着他的名字，在队长的前方，还有一个沉沉浮浮的身影，他不是别人，正是三十五岁的复员军人，何向前，他是傅作义手下的一个将军，跟随傅作义一起投诚，加入解放军，后来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复原到了大兴安岭林区，加入开发林区的队伍中来，大家呼唤着他的名字和队长的名字，队长在一点点接近他，激流里队长的手直直的伸向了他，一米，半米，白浪滔天的激流河里，队长抓住了他的衣服，说时迟那时快，一块巨石挡在了前方，队长一手扳住石头尖，一手抓住了何向前的衣服。
岸上的人们，递过去一根几米长的木杆，队长使出浑身的气力，将何向前搂在怀里，向木杆移去，一点点靠近了，人们下水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拉上来，可是晚了，何向前早已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心跳，这个一心向往正义的率直汉子，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就这样牺牲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激流河中。
大家再一次含泪掩埋了战友，激流河岸边一棵老轻松下，多了一座孤坟，队长说：“他喜欢红杜鹃“，大家在他的坟头栽了一棵杜鹃花，寒风里杜鹃花的干枯的枝条根根朝向太阳——。
离去的时候，有人说，杜鹃开花了，大家看到了粉色的花朵，在褐色的枝头开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