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熙签好字的协议拿到伟业手中时,尽管是薄薄的几页,他却觉出了沉甸甸的份量。
这是一份决定了女儿归属的协议,也是一份浸满若熙爱心的协议,伟业拿着它的手莫名就有了烧灼感,他忙忙地收好协议,暂时不想再去碰它了。
若熙都怀孕7个多月了,肚子是一天比一天沉重,腿也略微有些肿了。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腿,伟业走过去用手按了按她腿上的皮肤,立刻就有一个浅浅的小窝儿,隔了一会才恢复原状。从若熙怀孕这一路走来,伟业心中对母亲这个角色越来越充满敬意,单说这十月怀胎就太不容易了。所以他转过头去,调整了一下情绪,对若熙说:“辛苦了,傻包子。”
若熙脸上依然是清浅的甜笑,一副一点也不想居功的模样,反而流露出甘之如饴的表情。
伟业的心就像被谁一把捏住似的,狠狠地收缩了起来,呼吸也紊乱了:还有2个多月,莹莹就降生了,傻包子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别的母亲可以幸福的陪着孩子成长,而面前这个女人却没有这福气了。
“伟业,我觉得一点都不辛苦啊,这里都是满满的幸福感。”若熙指指自己的心,说得好开心。
她的话传到他耳朵里,更让他无法平静了,一心想离开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于是连忙找了个借口:“你累了就早点休息,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我刚才洗过了啊,又让我洗第二遍?糊不糊涂啊?”若熙乐了。
伟业呐呐地说:“瞧我这记性,那我去给你冲牛奶,喝完就睡吧。”
若熙点点头说:“好。”又抚着肚子对宝宝念道:“莹莹,爸爸去给我们准备牛奶喝了,谢谢爸爸啊。”
伟业却像得到特赦令般,立即转身出了房间。若熙见他猴急的样子,只当他生怕饿着女儿,不禁抿嘴笑了,还继续对着女儿调侃道:“你爸爸可是超爱我们噢,妈妈好烦恼,以后他娇惯你可怎么是好啊?看他这样子,你要天上的星星,估计他都会想办法去摘,嘻嘻……”
出了门的伟业,浑身却像虚脱了一般,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站了一会儿,才往楼下走去。走过安妮的房间,他敲了敲门,安妮开门见老板神色仓皇,急问他怎么了?伟业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带头走下了楼梯,安妮连忙跟着老板下了楼。
到了厨房,见张妈已回房休息了,于是安妮压低声音问情况,伟业说她签了协议,安妮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没猜错吧,她肯定会签的。对这件事,我只能说四个字:命运捉弄。”伟业打开牛奶罐,用勺舀奶粉,手却抖抖索索,一勺牛奶洒了一半在台面上。安妮见状连忙接过来弄。
“安妮,我是不是太残忍了?”站在旁边的伟业突然冒出一句。
安妮没出声,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单纯对若熙这个母亲来说,这样做岂止是残忍,简直是万怯不复的灾难;但是对老板来说,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今天这个果,是前因结出来的。所以,还是不说吧。
伟业自问自答似的又来了一句:“你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算了,当我没问。安妮,你把牛奶给她送上去吧,我现在很怕和她单独呆在一起,会让我感到窒息的。”
说完,他转身往书房去了,背影僵直萧索,有着浓浓的落寞。
临了,他还留了一句话:“这样的日子好难熬。”安妮听了,鼻中一酸,竟落下泪来。为老板,也为若熙,更为这无常的命运。
等她掩饰好泪痕,把牛奶端上去的时候,若熙已斜倚着沙发睡着了。安妮连忙唤醒她,她见是安妮,就笑着说只是想闭着眼睛休息下,居然就犯困睡着了,然后又问伟业呢?
安妮只好说老板接了电话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