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半年前由摩洛哥卡萨布兰卡机场乘飞机返回南江市时,唐婧柔开车去接他,一路上两人噤若寒蝉,唐婧柔隐藏在茶色墨镜下的脸上写满了失望,青筋从白皙的手背上浮现出来,她扭过头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阳你变了,你背叛了我。”
方阳一头雾水地回应:“小柔我怎么背叛你了?难道是因为我没跟你打招呼独自跑到北非去让你生气了?我是去采风啊,我跟你说我这次的收获可大了,你听说过魔藻之海……”
“去女人的魔藻之海里采风么?你别搞笑了,我从来不会因为你动用咱们的积蓄东跑西跑到处拍照而生气,因为在我观念里,我可以负责管店赚钱,你负责实现梦想所以再苦再累我都不会怕,但你竟然背着我和一个叫奇卡的女人结婚了?你知道你是快要结婚的人么?你有没有考虑过身为未婚妻的我的感受?!”一向人如其名的唐婧柔就是那样子咆哮出声,在方阳的印象里是唯一一次。
“那是为了领养一个叫穆拉的孤儿,在中东国家想要领养孤儿是需要已婚夫妇才可以,所以我们……”方阳笑着解释,他以为唐婧柔永远都是那只善解人意的小猫咪,她很快就会和往常一样叹着气说出“好吧,我不该朝你发火,你真是个好心肠的男人,能嫁给你我真幸福”之类的话,但是这次唐婧柔并没有说,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窗外,但那蛤蟆眼镜实在太大,遮住了唐婧柔的半张脸,使方阳看不到她当时的表情。
“我,我不相信你们仅仅是为了领养孤儿,我在机场等你的时候无聊翻了一下推特看看,发现很多娱乐媒体都在报导这档子事儿,你说是假结婚但是摩洛哥的主要媒体都去了……”
“那是因为必须要在清真寺洗礼……”
“你改变信仰了吗?你不是个无神论者么?”唐婧柔笑了笑,语气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很好。
“我只信仰我们之间不朽的爱情,所以请你相信我。”尽管唐婧柔在开车,但方阳还是选择从后面抱住她白皙纤细的脖颈,把鼻子探入她的秀发中,用鼻尖碰了碰她散发出体温的后脑皮肤,这个亲昵的举动让唐婧柔挣扎了一下,然后闷闷的声音便从前面传来。
“别闹了,我在开车。”
现在想来,这些小娘们儿都是隐藏高深的老司机,一言不合就开车。
与唐婧柔有关的往事回忆如同被一扇厚重的门扉阻挡在外,缝隙逐渐将两人的欢声笑语化作仇视的目光,方阳之所以对她感到气愤,是因为她选择了更垃圾的男人,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一个举反光板补光的小弟,靠什么能抢走唐婧柔这样优秀的女人?而唐婧柔对他的气愤,大约就是因为挪用公款和与奇卡结婚这两件事吧。
不过,对面朝他不怀好意微笑的赛斯让方阳突然间醒悟了,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再揪着唐婧柔不放,他现在面对的只有赛斯这个级别的对手,刚才之所以会勾起脑海里的一丝回忆也是由于回到了和奇卡假结婚领养穆拉的事上。现在狂妄的赛斯把香水工厂当成了制衡逐云控股发展的砝码,而方阳一向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决定找一个帮手来击败赛斯高高在上的尊严。
“赛斯先生,你刚才说过,你可以控制香水工厂只生产一些低端的香水,我觉得你太骄傲了,首先作为逐云控股服装设计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我对公司整体负有领导督促的责任,而你只是一个部门的小主管。你们生产出来的香水能卖多少钱卖去哪里并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要知道王朝海岸的品牌效应有多大,哪怕是品质不怎样的香水在华夏人的眼中也能成为拥趸,所以我一点也不发愁把香水卖出一个好价钱。”方阳所说的话,让赛斯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方阳总经理你搞错了一件事情,王朝海岸只是把香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