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鹏又来到了那个柜子前,照之前的做法他拉开了那个抽屉,里面的空间展露了出来。他蹲下去将身体慢慢往里探,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却能感觉到有些许温度,仿佛是那女人刚刚从里面钻出来一般。
柳云鹏回头看了看柜子外面,想象着她是怎样从容不迫地走到客厅后打开防盗铁门回到自己家的,这时,他感觉到耳边有一丝轻风掠过,他回过来,柜中黑暗深处一张惨白的脸正快速向他贴近,她的黑发已溶入到周围的黑暗之中,看不到身体,柳云鹏本能地往外回缩着,但那张脸袭来的速度奇快,转瞬即到眼前,那张脸上有双流血的眼睛,突然,黑暗中一双手抱住了柳云鹏的头,强烈的疼痛袭来,仿佛头颅就要离开身体一般……
醒来后,柳云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着他曾两次与那女孩如此地接近,要是在那时就实施抓捕,也许,就没有后面这些恶性案件的发生了。
他也想到了魔医曾子文,从这女孩甘愿冒着巨大风险也要作案的举动来看,应该可以排除了,原因是,曾子文伤人夺肾只为钱,他不会冒这个风险,看来,后续的“摘肾案”只是这女孩在模仿作案了。
来到了技术科,柳云鹏问着那假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否有匹配的人,还有那个租房合同上的签名是否提取好了,这些工作技术科的人员已经完成,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能把那‘双女自杀案’中留下的录音笔给我看看吗?”显然柳云鹏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技术人员很快找到当时的物证取了出来。
专案组的另几名成员被柳云鹏安排到几个现场去了,其中小刘与另一名警探到江南园去查看那晚停电前后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出那个租房女孩的踪迹;另两名警探则去十七中实地勘查罪犯可能进入的位置与逃离的方法等;还有两名警探则分别去了余佳与聂静怡的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之间互相有联系的证据。
他看着这支录音笔,是某邻国生产的高级货,几乎是录音笔中价格最高、口碑最好的一种,想着这些自杀的女孩都不是因为生活困苦而走投无路却是被众人口诛笔伐才自寻短见的就感到深深地惋惜。
“里面,她们一人说了一句话,你想听听吗?”一个技术人员问道。
柳云鹏点了点头,这不是他经办的案子,所以他从没听过这个里面到底录了什么。
技术人员连接好了音箱,随着播放键的按下,柳云鹏也聚精会神地竖起了耳朵听。首先是很大的环境背景声,在户外,风很大,还有很大的水流声,很是嘈杂,声音刚出来吓了柳云鹏一跳。
过了大约10几秒,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真的活不下去了,连父母亲人也对我……你们赢了……”
柳云鹏皱了皱眉,“这是聂静怡说的。”技术人员补充道,“她是该有多绝望。”柳云鹏想着。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们别无选择,是被你们逼死的,也许,连我们的死你们都不会在乎,也许只是你们口中微不足道的谈资,但……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将灾祸引领到世间,使黑暗笼罩在大地,让死亡降临到世界……”
随着最后尖锐的喊叫,柳云鹏感到一阵心惊,甚至有些许颤抖,他能感受到余佳那时的情绪,无助与绝望,但与聂静怡不同的是,她还有反抗精神,甚至有复仇的理念,而且将复仇的范围无限扩大了,这疯狂的诅咒似乎正在逐渐变为现实。
声音并没有消失,还是风声、水声,以及依稀听得到人的喘息和哭泣声,随着一声较大声响的发出,似乎是录音笔被放置到了地上,随后一声“啊!”迅速由大变小,消失于无形,甚至掉入水中的声音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