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了胡新明家后,严华接到了小纪打来的电话,告知那血液样本经检测不是人类血液,可能是一些鸟类的,推测为撞击到窗户附近的墙面上而留下的;而指纹比对的结果更是没有发现乔如松、许家连、老高等人的指纹,唯一能辨认出的只有老陈的指纹。
听完报告后,严华显得非常沮丧,之前的推测竟无一成立,看来案件比他想像的还要扑朔迷离,在沉吟片刻后便对李波道:“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再去查保安、乔如松他们了,没有人从窗户外离开,就没有人操控升降台,也不会有人开电闸,我们的推论暂时不能成立。”
李波点点头,严华又道:“既然外部因素不能成立,我们还是回到内部吧。我觉得人事部的四人都很有问题,特别是胡新明和他的妻子万玲,对于万玲刚才不太愿意提起的胡新明患耳鸣一事,我觉得有必要再到他们公司去核实一下。”
说明来意后,乔经理回想了起来:“是的,他是为了这个病请了几次假去看病,说有时没有电话来就觉得听到电话响了,也不确定,搞得人精神恍惚,他说怕误事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我批的假,就在附近第4医院看的。”
严华和李波又来到了第4医院,李波对严华揪着胡新明看这种小病不放甚为不解,问道:“严队,胡新明得了什么病跟我们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追查这个?”
“他得什么病并不重要,而是万玲想刻意隐瞒的东西才是关键,我想搞清楚到底为什么她想隐瞒,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严华以自己的经验判断任何不自然的问讯内容,哪怕看起来与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抽丝拨茧总能发现其内在的联系。
在耳鼻喉科,严华找到了唐医生,经过询问和回忆,唐医生想起了胡新明正是找他看的病。
“这位病人应该是患的神经性耳鸣,听力没有明显下降,只是有高频蝉鸣。他说有时会听到有人叫他或是电话来电的声音,后经证实并没有,这对他来说很困扰,他说他非常紧张,时刻留意着身边的各种声音,有时听不到耳鸣了,就拼命的想找到,因为如果真找不到了他就能证明自己已经好了,但每次,他都找到了,他觉得时有时无,但只要他刻意听,就能听得到耳鸣声。”
“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地方,或者说是跟其他病人不太一样的地方?”严华对于前面的描述并没有兴趣。
唐医生推了一下眼镜,思索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他说他能听得见鬼魂说话。”
……
镜中空无一人,只听见哗哗的水响和男人沉闷地喘息声。猛然间他抬起了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满脸是水的面容似乎正在恢复着平静。没有人会理解他的惴惴不安,他的世界中比别人平白多出一种声音来,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恶梦。刚才又发生了,仿佛只有用水冲洗才能去除掉,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到这里冲洗了。
胡新明擦干净脸后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揉了揉太阳穴便如其他三名女同事般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在清理了几份人事档案后,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定下神来侧头听了一下,除了办公室内该有的声音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存在,他吁了一口气。
在喝了一口浓浓的铁观音后,他打开了刚被辞掉的许家连的资料,看着这个颇有群众缘的小伙子因为不被经理喜欢,自己就为将功补过讨好经理而设计辞掉了他而有些愧疚,正在这时,一股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感觉又袭上头来,胡新明就觉得他身边仿佛多了一个人般,她的气息已经能感觉到了,接下来就是她的声音了,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等待着要发生的一切。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