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还处在四处打探中的警察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都呆立在原地并望向严华。严华在片刻地吃惊后迅速镇定了下来,保护家人特别是后代的本能无可厚非,“你们继续。”说罢又看向片警,片警经验丰富,心领神会,接着对鲁奶奶说道:“你孙子杀了人,犯了罪,你包庇他也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都七十三了,说不准过两天就去阎王那报到了,我还怕什么?!”鲁玉桂老人显得很淡定。
严华见一时也问不出什么,便走到了向少强的卧室,他仔细端详着这里的每一样物品。单人木床靠墙放着,墙上还贴着超女的画像,床头紧临着一张书桌,这桌面上有层薄灰,不过还是能透过灰尘看到桌面上留下了显著的印迹,显然这桌子不是用来读书写字的而是用来放电脑的;床尾对面则放着一个衣柜,衣柜里还有些衣服,很显然是鲁奶奶的;这屋内没有书柜,看来向少强是不喜看书的。就在严华的眼光扫视一周看到房门时,突然间,他仿佛听到房门口有人快步走近的声音,一个人冲了进来,竟是向少强。
他随手关了门,脸上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从包内拿出了专门用来拍摄的小型DV,打开电脑,接上连线,将最新的捕获猎物并享受的视频拷贝到电脑中,这样一来,电脑中就形成了一个专门的视频库,就像他的战利品展示柜,只是这不能展示给任何人看,只能他自己独享。显示屏上那淫邪、变态画面的光线将向少强因疯狂而变得扭曲的脸照得更加可怖。严华想象中的画面逐渐消失,他转而想到的是根据前期调查,这台电脑在5月份已卖到二手商那里,很可能向少强也是在5月份左右就离开了江城,电脑已在二手商那里拆卸卖出,作为物证复原的可能性极小,所以此次来搜查的重点证物就是那台DV和迷药了。
刑侦人员打开了桌下的所有抽屉,把床也翻了一个面,衣柜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个遍,但最后的结果仍然是空无一物,显然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了,看来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严华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发现这间屋里,不,是这整个家里都找不到一张家人合影的照片,无论是夫妻的、母子的,还是姐弟的。
回到客厅见片警还在跟老太太软磨硬泡便走上前去支开了片警,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老太太。
照片上的女孩年轻、文静、美丽。
“鲁奶奶,你看,多好的一个女孩,正值花季,而你的孙子将这份美丽抹杀了,这难道不是罪恶么?想想她的家人是多么悲痛欲绝,辛辛苦苦养这么大……”
“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我跟他讲话他都不理我,他哪时不见的我都记不得了,对我来说他就是死了。”鲁奶奶眼中闪着泪光说到。
“您没有去联系他爸爸,问问在不在他那?”
“他爸爸在04年就离开江城去花城跑生意,丢下这个孩子和我都不管了,联系越来越少,后来就没有联系了。唉!我不想再为这个家操心了,十年前就开始操心,现在都累了,心也死了,离开就离开吧,我也不想找,也不想联系,都离开吧,我当他们都死了。”鲁奶奶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在可怜这个老人的同时严华也在分析着老人刚才的话,如果说儿子的离开造成没有尽到赡养责任而迁怒于他,不联系也还说得过去,但孙子可是相依为命的人,突然离开会不寻找?况且打个电话问他爸爸只是举手之劳;还有一个疑点,老人说10年前就开始操心,那是1997年,向家祥夫妻是03年才离婚的,难道闹了6年?还是有别的事?
“鲁奶奶,十年前有什么事让您操心么?”严华的这一句问话让一直都还比较镇静的老人开始惊慌失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