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进来,见丁大全气色不好,忙问道:“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蒙古董文蔚率军进攻襄阳,连夜架浮桥过了汉水,包围了襄阳城。”
这种边关急报,当然会严格保密,以安定临安城中的民心,免得老百姓人心惶惶。但丁大全签书枢密院事,自然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丁韦心中咯噔了一下,竟然被文天祥说中了,难道他真有预知后事的能力吗?
如此一来,文天祥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必然又会大大提升了,对付他也更困难了。
“爹爹,官家得到这个消息后,作何反应?”丁韦思索片刻,轻声问道。
“官家下旨,迁文天祥为亲卫大夫,赏钱十万,又派了董宋臣亲自给他送药,并向他询问让蒙古退兵之计。”
“亲卫大夫?”丁韦一愣,惊道:“这不是武官序列吗?文天祥一个文状元,怎么调去做武官了,官家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啊?”
丁大全看了丁韦一眼,手腕放在桌上,轻轻敲着敲子,道:“我大宋的规矩,历来是以文驭武,文臣节制武将,以文为贵,武为轻。但如今的局势与以前不一样了,蒙古势大,边关吃紧,朝廷必须得依赖武人,这些武人难免恃功自傲,难以驾驭,爹爹在枢密院当差,深知一些将领有多骄悍。”
“但我大宋以文驭武的祖宗家法不能丢,官家现在急需精通军事的文官,以压制这些日益骄横的武人。新年伊始,受官家封赏的赵葵,贾似道,吴渊,李曾伯,无一不是或立有军功,或精于军务的缘故。官家这是要对文天祥委以重任啊!”
丁韦仍是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他以后就当一名武将了?我大宋可向来是文官掌政的,他做了武官,还能不被文官压着?”
“你也不想想文天祥他是什么出身?”丁大全有点恨铁不成钢,不满丁韦不能理解这些道理。
这孩子向来是极其聪明伶俐的,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似乎变愚笨了些?
“文天祥他是状元,文状元,你要说他是武人,这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答应!他顶着一个状元的名头去领兵统兵,去担任武官,官家这是要让他去做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出将入相,执掌朝政。“
状元本来就会被当作“储相“培养,但宰相之位何等重要,”储相“的培养人有几十个,若不出意外,这些人都能慢慢升任高官,但能不能当宰相,这可就说不准了。
丁大全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揣摩圣意,自然能很快猜到官家心中所想。
“爹爹,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我派人去新军附近盯着了,今日新军统领牛富不知何故,又带着几名亲兵去了文府,爹爹签书枢密院事,如今边关吃紧,爹爹何不借此事整顿新军,寻他们一点错处,总要让文天祥的日子难过。“丁韦劝说道。
“是啊,不能再等了!”
两人正商量着,忽然,书房外有人喊道:“老爷,有一位叫其格的人求见,他自称是老爷您的至交好友,但小人却不认识他。他说,只要将他的名字报与老爷您,您必然会见他……“
丁大全闻言,立刻明白是其其格回来了,顿时心中一阵狂喜,忙道:“快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