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侄,您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书信是伪造的,你可以出去了!”临安知府方凡来到府牢之中,亲手打开牢门,请文天祥出狱。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啊?“文天祥一脸得意的笑容,道:“方叔,您这临安府的大牢挺不错的,我住着挺好的,我看啊,我就先不要出去了。”
“那怎么能行呢?这大牢阴暗潮湿,让堂堂的亲卫大夫住在里面,这成何体统啊?文贤侄,你就听我一句劝,出了这监门,跟我一起去临安府衙门,我为文贤侄摆酒席庆祝!再派人让轿子抬着回家!”方凡陪着笑脸,苦口婆心地劝道。
“庆贺什么啊?庆贺我来临安府坐大牢吗?“文天祥听了方凡的话,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文贤侄这是说的哪里话啊?当然是庆贺文贤侄平安出狱了!”方凡虽然知道文天祥这是在故意充傻装愣,仍然只能耐心的解释着。
“我不出去!他丁大全说抓我就抓我,说放我就放我,我也是朝中的大臣,岂能受他这般侮辱?”文天祥丝毫也不退让。
反正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占着理,得理且饶人固然是君子作风,但对付丁大全这种小人,犯得着装什么君子风度吗?
我呸!
想让我出去,没那么容易!
方凡顿时左右为难起来,只好打着笑脸,低声下气地问道:“到底要怎么做,文贤侄才肯出这监牢呢?官家还等着要召见你了!”
文天祥看着方凡,笑道:“方叔,这事不怪您,侄儿也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事也与您没关系啊!您就这么去跟官家说,他丁大全不来这临安府大牢,给我陪礼道歉,我就不出去!”
方凡哈哈笑道:”原来文贤侄是闹这事啊,你放心好了,今儿在廷议上,陛下都说了,让丁大人亲自过府,给你陪礼道歉,你只管回府等着就是了。“
“那不行!”文天祥摇头道:“他丁大全是怎么抓我进来的,就让他怎么把我送回去。让他到这儿来给我陪礼道歉,再护送我回府!否则,想让我出狱,门都没有!”
文天祥说完,便躺下去睡觉了。
方凡无奈,只得退了出来,转身向狱卒交待道:“好生侍候着文大人!”
狱卒忙点头答应,方凡便出了监牢,径自与丁大全商议去了。
方凡与文天祥虽以叔侄相称,但其实交情并不深,反倒是向来与丁大全交好。
临安城中的消息传得极为迅速,没过多久,文府的管家便带着一大群下人出现在临安府的大牢中,方凡也令人将精心准备的好酒好菜端入牢中。
下人们将牢房收拾干净,再铺上上好的毯子,文天祥躺在上面,四名美婢环立周围侍候,一边品尝着方凡精心准备的美酒佳肴,一边听美婢唱曲说笑,好不开心快乐,将一干狱卒惊得哑口无言。
不过,狱卒们也知道这位文大人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当然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站在旁边羡慕嫉妒恨了。
这年头,当官就是好啊!
倘若他不是朝廷高官,临安府的大牢岂能让他这般霸占着,早就令衙役前来,将其强行拖出去了。若是敢与衙役硬抗,那么,不好意思,再将你关起来!
如今却只能将牢门大开,任由他懒在里面不出来,家丁仆役进进出出,往来不绝,临安府还得好酒好菜伺候着。
什么时候坐牢都有这样的待遇,恐怕天底下的人都要抢着来坐牢了。
然而,更让狱卒们羡慕的事情还在后头。
不多时,一名接着一名的朝廷官员,似赶集儿一般,都赶到临安府的大牢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