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临死之前，季莫将自己的一半煌阳体传给了这个女子。
而最后一幅画面则是，这个女子扬着头那充满无尽愤怒的目光望着天空，双目流着泪，最终因极度的悲伤昏迷倒地。
也正是因为戴着面具，所以小女孩对他从未谋过真面。
从未见过师傅真面目。
各种画面忽然袭入大脑，季莫有时间呆愣的无话出口，这实在是太令他震惊了，他没想到第二世竟然还有一个徒弟。
而且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徒弟竟然在一千年之后救了自己，因为自己觉醒了煌阳体。
“你……叫什么？”
季莫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师傅，我是小影……你，你还记得我吗……”女子也是颤抖着声音，手掌缓缓的伸向季莫，双目中有泪光闪烁。
就在这一瞬间，季莫大脑中再次浮现了更多更多的画面，那每一幕，尤其是她所陪伴他的时候，给予他的一次次感动。
如果没有这个女孩的话，也许季莫在第二世的时候就会丧失最后一丁点感情人性，因为那时候的他是刚刚轮回后，只怀着怨念和恨意的恶魔。
他喜欢滥杀无辜，肆意妄为，为复仇不择手段的变强。
然而有一天，他差点因为功法错乱而走火入魔的时候，是一个被亲人抛弃的脏兮兮的小女孩将他唤醒，并给予了他半块发霉的馒头，最终他才活了下来。
当他恢复之后，看到这个被世界抛弃的小女孩，他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人性让他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可怜。
“世界如此残酷的对你，你为何还以恶心的温暖继续别人？”
这是季莫问她的第一句话。
然而那个时候的小女孩却什么事都不懂，看到季莫冰冷的目光很害怕，以为对方要打她，而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头。
那一刻，季莫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之中，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生命不应该是他用来利用的，而是帮助。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是他轮回之后说的第一句有一丁点温度的话。
当时过了良久，小女孩才慢慢放下护住头的手，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季莫：“你……你饿吗……”
“你饿吗？”
“我……饿。”
然后季莫那个时候却因为重伤没有能力去给它找食物。
他问小女孩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想做的事是什么，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我想……知道什么吃饱了是什么感觉……”
“那跟在我身边吧，至少从今以后不用饿着。”
就这样，一个被整个世界抛弃的脏丫头就天天跟着一个恶魔。
他总叫她脏丫头，她却越变越美，非常反驳这种称呼，不过每一次反驳，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她也挺得得意……
她会为他受伤而哭泣，会为他的过往生气，会为他的复仇而变强……
人性一点点的完整，无数个重伤的日夜，都有一个少女将他抱在怀里，无数个杀人的场面，都会有一个少女拽着他的衣角。
多么深刻难忘的记忆啊，为什么自己能忘了呢……
季莫此刻的心忽然就剩一个被丢在被窝中的冰块，慢慢的开始融化起来。
“脏丫头……”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师傅……”
女子差点有种窒息的情绪，她实在是太过激动了，根本无法控制情绪。
“对不起，我……忘了很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