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许是因为马车颠簸的缘故,声音显得忽远忽近,加之此人语调偏柔,就显得若隐若现,有些缥缈。
那护卫愣了愣,旋即又是疑惑问道,
“三少爷,你和另外几位公子……”
他颇有些好奇,这位精于心计的少爷,会怎样对待他那几位哥哥弟弟,
齐家一代七公子,嫡系传人七人,可家主之位,却只能一人来做……
车中人沉默了一会,旋即漠然问道,
“慕青,你跟我多久了?”
那护卫愣了下,旋即恭敬答道,
“回公子的话,不多不少,整整三年零六天。”
“嗯。”
车中传出轻轻的回应,随即似是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般说道,
“三年零六天了啊……是不短了,也该换一个人了!”
他语气平缓,却是使得那护卫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急忙滚鞍下马跪在车前,声音颤抖地道,
“公子恕罪,属下只是一时多嘴!”
他不傻,怎么能听不出来这话潜在的含义。
“知道就好,不该问的,别问!”
冷漠的声音自车内传出,使得那护卫背后冷汗遍布,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他可是深知这位三公子狠辣的手段,想要叫他这个小小护卫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不过小菜一碟,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
……
“森苦,你和庾龙去了这么久,就找到了这么一家客栈?”
韶关城中的某一条胡同之内,望着眼前挂满了蛛网的牌匾,莫飞狐不由咧了咧嘴,他着实感觉到有点头疼,看这灰尘覆盖不足六尺宽三尺高的木门,以及那离了歪斜的破败楼阁也能称得上是客栈?
怪不得庾龙说这里还有不少的空房,单是看这客栈的这幅“尊荣”,恐怕腰里有点银子的都不会选择住在这里,不消说环境如何,安全就成一个问题啊。
“没办法,韶关城其余的客栈早就已经客满,我和森苦饶了一大圈也只找到了这么一家破落的客栈还有房,反正就一晚,将就一下算了!”
庾龙苦笑了一下,他当然也想要找一个舒适点的客房,但奈何条件不允许啊。
“你这“将就”可真的能够“将就”的……”
莫飞狐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他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率先迈步踏入这家名为“藤壶轩”的破落客栈。
一踏入藤壶轩,楼内的景象倒是好看了许多,至少没有像外面那样蛛网环绕灰尘遍布,脚下是吱呀呻吟的老木地板,左侧有一方老式柜台,还有一架掉了漆色少了几根钉子的楼梯通往楼上,
头顶有几盏黄油吊灯,散发着有气无力的光芒,可即便是如此,整座藤壶轩一楼也显得无比昏暗,哪怕现在是白日……
空气中飘散着灰尘与潮湿的味道,几张普通的桌椅散布在大厅中央,三三两两做着几个衣着寒酸负剑背刀的青年,柜台后有一老者,胡须洁白的乱蓬蓬,许是生意萧条,正靠在一张摇椅上打着呵欠,
“掌柜,还有上房了么?”
莫飞狐一路来至柜台前,开门见山地道。
那老者见有人搭话,便抬起了那一双满是褶皱的眼皮看了过去,随即似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没有没有,快走吧!”
……
“没有?”
莫飞狐一愣,侧头看向庾龙,神色间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喂,我说老丈,你刚不是还说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