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一个个接着一个消失,老死,病死,饿死……
魏得乐打从心里感受到一种孤寂,那是独自身处在一个幽僻的深谷里,那是寂寞移动于荒芜的大漠上。
直到,那一天,魏得乐枕着潮湿的枕头,身上盖着破碎的棉被。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很快就走进来一个肚子浑圆,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男人。
魏得乐一见着他,立即就想跳起来逃走,可是还是被他身后的男人牢牢的抓住,拖着带走了。
他是征兵的官吏,也是一个地主,手底下无数的良田都是被他用着这样的方式给吞并了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魏得乐也慢慢由着一个地方被驱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仿佛是皮球,又好像是螺旋,在这片肥沃的泥土地上奔波。
这间期,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成着手里扛着锄头的农夫,化身成为一个杀人如麻的屠夫,无恶不作的恶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只知道自己应该活着,而且一定要比其他人活的长,要比其他人活的好。为此,他在战斗当中,害死过自己的兄弟,哪怕那个人和他同一个帐篷好几年,是所有人当中对他最推心置腹的。
可是,他真的是不服气啊,明明有大把的金钱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可是却被迎面而来的同袍不由分说的抢走,那美艳动人的娇娘,临到他的时候,连尸体都已然是冰凉凉的一片。
曾经,他偷偷朝着将军的营帐里头看了几眼,金子做的弓,整张虎皮包裹着的大椅,眼前金光闪闪的一片差点没让他流出口水出来。而更让他不岔的还是那如玉的美人,肌肤似雪,眼光如波,好似天上的仙女降临人世一样。
魏得乐所真真正正拥有过的,也就是他孩子的母亲,其实说实在话,她看起来与其说是一个女人,倒不如说是一个猩猩,夜叉。有时候,魏得乐甚至在黑暗当中和她交融的时候,都再想,也许他所讨到的是整个天下最丑的女人了吧!
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谁让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农民,地地道道的农民呢?
当兵的日子,魏得乐是实在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是感到自己的力气又变得小了,步子又颤颤巍巍起来,别说是用跑的,有时候,哪怕只是走上几步,他也会气喘吁吁。
而就在这浑浑噩噩的日子里,突然耳畔就响起来炮火的声音,连绵不绝,仿佛没有止境。
那战场比之前他所经历过的更甚,更加的残酷,宛如绞肉机。魏得乐心里惶恐,连夜带着手里的刀子逃走了。
这世界上,现在的他可以放弃很多的东西,毕竟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值得留念了,唯独不能放下的就是手里的武器了,那才是他活着的依靠。
但是,逃亡的路途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就被抓住了,作为一个奴隶,不,连奴隶都不如,只是作为素材,将要送往实验桌上。
澄亮的灯光下头,能够带给人的出来光芒,也还有白色的绝望,死的气息。
魏得乐就被捆绑在那铁质的实验桌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无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世间忽然一片的死寂,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慢慢的由小变大,化作惊雷,一声声回响在魏得乐耳畔。
“这样的世道,你觉得公平吗?这样的命运,是你所想要的吗?无力宛如蝴蝶一样的挣扎,是你所想看见的吗?”
“不!”
声嘶力竭的声音伴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而被呼喊出来,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在这一刻,魏得乐只感到一种悲愤。
默默无闻的生者,默默无闻的死去,默默无闻的苟且偷生,这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