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天雷的生机力量很快修复了唐僧的脏腑损伤,不过他是肉体凡胎,体力恢复得没那么快,菩萨等人走了半小时以后还坐在草地上休息。
墨非倒了半钵盂酒给唐僧,与他并肩而坐,望着烟气袅袅的寒江水面,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老唐这回你的风头出大了,四大菩萨当面骂了两个,西方教在凡间的万千僧人你属头一份,就冲这个我得敬你一杯。”
唐僧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还没有完全落尽,伸手抹了抹,然后端起钵盂喝酒,他腹中还有些疼痛,喝得太猛又被呛住了,咳嗽不止,沙僧给他拍了一会儿脊背才好转过来。
“重明,你要是不讽刺这两句,说不定贫僧还要谢谢你。”
“我可不稀罕你这和尚谢。”
唐僧瞥了一眼满脸含笑的墨非,没好气道:“阿弥陀佛,你刚在看热闹看得愉快,心里也就没安什么好,八成是想看贫僧把菩萨们都骂个狗血淋头吧?其实幸灾乐祸的心其实比救贫僧的人要大的多。”
“还真给你说准了,要不也不可能看你骂菩萨不拦着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秃驴的嘴刚才可真够刁的。”
“近墨者黑,贫僧这是在野史上看到了墨亚圣跟四明学宫诸多儒生辩论学来的,相比而言亚圣的嘴毒多了,贫僧这也算是师法先贤。”
墨非点头一笑,骑马的和尚也跟着笑,他笑声很大,在寒江上久久回荡。
“你为什么不跟普贤认错?”
“贫僧不知到哪里错了,贫僧不远万里从东土大唐到西天取经,一路上本来就多灾多难,饭吃不饱、衣服穿得也是磨破、打了很多补丁的,要受多少苦根本就算不清。菩萨们如果真信不过贫僧换别人来也就罢了,何必出这幺蛾子考验什么?阿弥陀佛。”
唐僧说了这么多,却依旧像是言犹未尽,不过看了看风轻云淡的墨非,就没在往下说。
墨非则付之一笑。
他道:“有理!但这番话你怎么不当着菩萨们的面说?”
“贫僧怕死行么?”
“行。”
……
大雪下了一天,积雪半米多深。
人马难行。
四人的运气倒还不错,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山洞避雪。
山洞乃人工开凿,或许之前曾住过归隐的逸人,除了石桌石凳外,石壁上雕凿出的小洞还放着不少书籍,年代并不久远,书籍并未完全损坏。墨非信手翻看,以兵法居多,还有曹注本的《孙子兵法》,以及早就失传的《兵形阵策考》,据说是兵仙韩信所著。
猪八戒曾统领八万水军,真打仗未必行,但演兵布阵却也算是方家,跟在墨非后面捡书翻看,评论涛涛不绝。
但这个就找错了显摆对象,墨非、唐僧、沙僧都不懂兵法。
正缝衣服的唐僧抬头看他道:“八戒你讲这些,还不如讲讲你当初是如何调戏嫦娥仙子的。”
“怎么老想揭我老猪的伤疤?”
沙僧道:“师兄还做过这等风流事啊?”
“去去去!”
墨非把书卷放回石洞,用折扇点着额头笑道:“八戒啊这主要是因没能得手,要是得手了哪能不说?”
“贫僧琢磨也是这样,以平常心而论如果真要跟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有些实质性牵扯,那肯定还怕别人不知道。估计八戒也是妄背调戏之名,其实连嫦娥仙子的手都没碰一下。”
“谁……谁说没碰……”
猪八戒的语气有些虚,没好气地甩了几下袖子,所幸独坐在角落不再搭理墨非跟骑马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