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说不清是从上落下，还是从空间中飘出，渐渐的浓了起来。
雾是灰黑色的，黑色的叫烟，但它们不是，它们就是雾——状态如同水雾。
这种黑色也很奇怪，不是黑暗的颜色，带着死的味道，如同灰烬。
骨头还在晃动，数十万头骨还在孤单的念诵着一个字音，声音渐渐压过了风声，也压过了心跳声。
“河……”音月带着颤音的一个字，从林云的背后传了出来。
“嗯，三途河。”林云转过了身，看向了比自己低一个头的音月的眼睛：“它们说的是三途河”
“忘川？”
“应该是吧。”林云也不确定。
音月沉默了，又感觉很不喜欢这种沉闷和压抑，正在找着话题时，却听到了水流的潺潺声。
“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河的声音，”周围的雾气已经变得很浓，浓的无法视物，听觉和嗅觉却变得格外清晰，林云不仅听到了，也嗅到了。
那是一股湿气，河水的湿气。
没有腐臭味，很纯粹的河水的味道。
“去看看吗？”林云问了起来。
“去看看吧。”
黑雾比白雾更遮盖视线，林云看不到五米外的世界，脚依然可以感觉到踏到骨头后的质感，随着前进，河水的声音也渐渐清晰——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水流声，有些杂乱。
也不知道是河水声掩盖了骷髅的诵念声，还是骷髅的诵念声渐渐减小，渐渐的，林云的耳边只剩下了浪声涛涛，眼前的水雾也更加黑的深沉。
然后，他开始掉血了。
虽然只是很少的血，但林云还是停了下来。
“额……还走吗？”林云转头，问了起来。
“音月在想一件事。”林音月也停住了脚步，闻言对视上了林云的眼睛：“在三途河畔种上一株生命树，该会是何等光景。”
“文绉绉的。”
“音月有颗生命树的种子，在森林里捡的哦，虽然不太完整了，但不一定发不了芽。”她没好意思说那是她唱了支灵歌从林云的血利子中挖出来的，因此眼神也有些躲闪。
“唔……在死气滔滔的三途河种棵生命树什么的，很难吧？”林云望向灰雾，感觉它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死气了。
“估计会很难吧，算了，继续前进吗？”
“可能会挂。”
“唔……”音月想了想自己的经验条，迟疑了起来。
“冥河估计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市里探宝吧？”
……
……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林云现在也在经历事愿人为。
他是想回废城里的。
但是走了一段路后，林云和音月依然没有听到骷髅咔咔的声音，反倒在灰雾中看到了一棵巨树。
三米多粗，枝繁叶茂，隐在雾中若隐若现。
然后，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树。
“这算什么鬼？”
“打墙鬼，或者说鬼打墙。”音月不害怕了，走到了一棵树边上，摸了摸后感慨起来。
“你感慨什么啊，以前遇到过？”
音月转过了身来，凑近后看着林云说道：“以前在3D电影里经常遇到鬼打墙，老是跑了好久都跑不出去。”
“……”林云无语了，想到她之前的害怕神情，感觉良心受到了欺骗。
“嘿嘿，”音月调皮而笑，眼睛转了转：“你占我那么多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