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也许真的只是见到了露西才心灰意冷，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避开这个杀局的最好选择。
毕竟，这个杀局不是针对他的，两股庞大的暗潮涌动，他只是横立于其中而已。
“那么，我该怎么相信你呢？”映人，或者说若水开口问道。
“天血城，封城千日，……，这样够了吗？”男子身后跟着露西，声音显得很疲惫。
若水站在空气，沉默了会儿，似乎也有些疲倦。
“够了。”她开口说道。
然后，男子转过了身，手摸了摸露西的头，向前走了一步。
消失掉了。
废墟的望东城上，烟尘飘的有些缓慢，缓慢的有些像云，于是便有些沉寂。
过了一会儿，林云问了一个问题。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
……
……
说到底，一切的起因只有一个。
女神回来了。
她的意志很明确，便是要冥界交出冥月，这一过程将由神眷者代为完成。
一万多年的光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说新晋了很多半神，比如说增添了很多记忆。
增添的记忆压在老的记忆上，虽然总可以被翻出来，但愿不愿意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冥神曾经说过一句话，那是在生命之神被黑暗笼罩，失却所有记忆沉沦为炼狱时说的。”若水坐在废墟的一块石头上，以屏障遮盖了周围的废墟之景，声音显得有些悠远和憔悴。
“那是句很著名的话，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冥灵都知道，但也都没往外说过。”
“他说：我们错了。”
“你不知道当时的环境，那时候星被囚禁，月被打碎，日被俘虏，创造之神被我们封在了弱海之下，那时候我们正站在人间，我们闻着空气中的生命，正在兴奋雀跃，但就因为生命女神的沉沦，他却说出了那样一句话，转了一个身，把我们带回了冥界。”
“后来的一万多年，他再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偌大的冥神宫里就只有冥主的声音——哦对了，冥主就是冥神的妻子，好像是他用自己的一根肋骨创造的。”
“一万多年下来，冥神的威慑还有多少谁也说不清，再加上当时他那句话引来的不满，还有现在女神归来却没有雷霆出手的现状，这些问题积累在一起，很可能会导致冥界数十万年来最大的一次叛乱。”
“冥神再不出现……甚至他出现可能也没有用，可能反叛的冥灵太多了，尤其是那些眼馋或者贪恋着人间的死灵。”
“当然，你说的没错，神灵不是死灵，自然不需要生命的力量，但它们的力量来源是信仰，也就是说，需要冥灵信仰它们。”
“带领着冥灵去往人间可能获得的信仰，反叛时杀死神灵可以吸收到的力量，成为七神邸乃至冥界之主的可能，这种东西的诱惑不是挺大的吗？”
“活着？活着当然挺好，但七宫神都是活了上十万年的神邸了，你觉得它们活的够了吗？”
……
了解了一些内幕后，林云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该问些什么。
为什么女神杳无音信千年后冥神两界就联合了龙族开始换天，为什么冥神会说出那一句我们错了，他是真的认错了吗？还是说是感觉争不过神界选择了退出，亦或者……他和生命女神有奸情？
还有现在的事情，女神没有雷霆出手的行为给了神冥两界两个信号，对想要重依的灵来说这意味着给予了认错的机会，对不自由宁勿